管事這一喊,剛剛還竊竊私語,鬧哄哄的場面立刻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姑娘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朝女管事看去,生怕錯過什麼。
這時,女管事才一字一頓的道:“陸將軍來傳話,說城主有令,凡是十六歲以下,十八歲以上者,取消入選資格,不會端茶倒水者取消入選資格,出身富貴之家者取消入選資格,身無所長者取消入選資格……”
女管事的這一番話下來,在女子的嚶嚶哭聲中,長長的隊伍一下子縮短了三分之二。
被取消資格的女子當中竟然就有她前面的那幾個花痴女子,那個撲的臉上厚厚一層白粉的女子一聽自己的名額被取消,立刻嗷嚎大哭起來,妝花了一臉,那女鬼一般的模樣簡直讓人慘不忍睹。
如斯恐怖,讓上官霽月的唇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
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女子在經過府中層層選拔之後,一天下來,最後留下來的寥寥無幾,說好的一百個名額,最後加上上官霽月在內,只有大約十名女子。
女管事把她們安排在西院的廂房之中,每人一個單獨的房間之後便離去了,說天色已晚,姑娘們也都累了,等明日城主親自見過再分工安排。
上官霽月倒是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是來真的當丫鬟的,不過連個丫鬟都能有自己獨立的房間,這是她原來沒有想到的。但卻也正合了她的心意,晚上行動時就方便多了。
吃過晚飯,簡單洗漱之後,上官霽月便上床歇息去了。躺在床榻上,上官霽月仔細回想著自己經過城主府的每一個地方,暗自猜測墨一會被關在哪裡。
後天,這個風無眠就要大婚了,她必須提前找出墨一被關的位置,好在大婚那天趁亂救他出來。
夜色漸深,白日裡熱鬧的城主府到了晚間便變得安靜起來,各個房間鼾聲漸起,除了更夫的更鼓之聲和偶爾巡邏的侍衛經過的腳步聲,再也沒有其他任何聲音了。
更鼓三聲響過,上官霽月便在黑暗中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悄悄下床,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沒有異常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啟了一道門縫,閃身出了房門。
誰知她剛溜出西院,便見前面的長廊下迎面走過來兩個守衛打扮模樣的男人,他們手中一人端著一個托盤,一人拿著一個酒壺,嘟嘟囔囔的在說著什麼。
只聽其中一個高一點的精瘦男人先是嘆了口氣,然後憤憤不平的說道:“唉!真不知道城主怎麼想的,一個囚犯,幹嘛待他那麼好?!”
個子稍微矮一點兒的那個護衛接過話茬,狠狠道:“就是!那個小子每天都是吃飽了就罵人,罵累了就睡覺,然後睡醒了再吃飯,再接著罵人,你看這三更半夜的非嚷嚷著餓了要喝酒吃肉,害得我們二人還要去廚房找東西給他吃,我真是快受不了了!”
“能有什麼辦法呢!城主親自交代了,只要逃不出去,其他的任由他折騰。只是可憐了我們兩個,自從看守那個小子,連一夜的安生覺都沒睡過。每天就聽他在那裡吼了,越是晚上吼得越歡快,真是個屬夜貓的!”
男子說著話還打了個哈欠,一幅沒精打采的樣子。
“城主對他這般不同,你說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聽說是個校尉,還是個富家公子哥兒。具體是不是,咱們這樣的身份哪裡敢過問。”
“唉!也不知道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兒,如果再這麼被他折騰下去,我可受不了!”說著話,男子忍不住睏倦之意,又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