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緋聞言,盯著上官霽月良久,終是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道:“這世上再聰明的人啊!一旦被什麼東西迷住了腦袋,那是八匹馬也拉不回嘍!虧得那頭公獅子還為他出生入死,掏心掏肺。唉!看來,他是註定要傷心嘍!”
說完,他緩緩站起身來,甩著袖袍,慢悠悠的朝山下走。他一邊走一邊嘟囔:“本神醫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流夏那小子了,還怪想他的。改天等這邊的事了了,本神醫也去一趟建安。也許有些事情,他能替本神醫解惑也說不定……”
——
將軍府。
當飛歌把上官霽月要回來的訊息告訴墨一的時候,墨一差點高興的痛哭流涕。他幾步撲過來,一把抱住飛歌,聲淚俱下:“齊大哥終於要回來了,小爺我再也不用穿女裝拌女人了!”
飛歌一向冷靜沉穩,但是此刻見到墨一一身女裝,一幅終於要解脫了的滑稽模樣,也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
“誰讓你是我們三個人當中最像女人的呢?”流夏坐在一張椅子裡,翹著二郎腿兒。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幸災樂禍。
墨一一聽,立刻鬆開飛歌,挽起胳膊對著流夏大聲喝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什麼叫小爺長得像女人?!小爺這叫長得俊俏!俊俏懂嗎?!難道都跟你似的長得一副猥瑣下流的窮酸樣兒?!”
流夏斜斜瞥一眼墨一,不鹹不淡:“你現在這樣出去,看看有沒有人把你當男人?”
墨一氣結,拉開架勢就朝墨一打去。只是,他現在忘記了自己還穿著女裝,裙襬太長,他邁的步子太大,一下子踩住了裙襬,“噗通”一聲悶響趴在了地上。
這下連飛歌都有些忍俊不禁。
流夏卻一下子扔了瓜子,從椅子上跳下來,伸手扶起了墨一,一臉關心的望著他。
墨一見狀,嫌棄的一把拍掉了流夏的手,裝作不在意的撲打著自己的衣服,嘟囔一句:“還算你小子有點兒良心!知道把小爺扶起來。”
誰知下一秒,流夏的另一隻手就摸了上了墨一的臉:“哎喲!這是誰家的小美人兒?你這樣一摔,把本公子的心肝都摔疼了。來來來,讓本公子好好瞧瞧,看看摔壞沒有……”
飛歌一個趔趄......扶住了桌沿沒有摔倒。
墨一愣了幾秒,一張俊臉青白交替,終於暴怒。他出手如電,反手扣住了流夏的手腕:“……你小子長本事了啊!敢調戲小爺了哈!小爺就叫你知道知道小爺的厲害!”
“來呀!誰怕誰?!”
兩人沒招沒式,像兩個蠻小子一樣,頓時扭打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
飛歌無語的搖搖腦袋,看也不看兩人一眼,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三日後。
夜色如墨,一彎下弦月倒掛在天邊,散發著清幽的冷光。
一人一騎在夜色中踏著清冷的月光而來,在將軍府門口驟然而停。馬上的人一身黑衣,身形纖細,雖然穿著男裝,但看身形卻是個女子。
她翻身下馬,矗立在將軍府門前。抬頭,幽深的眸卻望向了她對面的那座巍峨府邸。
燭光下,那高掛的黑底鎏金的匾額上,“宸王府”三個大字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插在了她的心上,眼眸之中隱隱有水光閃動。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看了良久,毅然轉身,縱身翻過了將軍府的高高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