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完全沉了下去,暮色蒼茫,映著他清秀俊逸的臉,沉靜又沉默。
半晌,他突然看著她道:“就算父帥把整個宇文府都給你當陪嫁,我也會舉雙手贊成。”
上官霽月:“……我剛剛只是開玩笑。”
宇文逸又笑了,忽然對著她喊道:“上官霽月!”
上官霽月有一瞬間的怔愣,這還是宇文逸第一次這樣叫她的名字。
她怔怔的看著他。
“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他笑。
“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他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眸子裡有隱隱期待的光,讓她不忍拒絕。
“……好”
她的話未落音,宇文逸便一把把她拉在了懷裡,給了她一個熊抱。
上官霽月整個人都是懵的,一時之間愣住了。她只感覺他的雙臂很用力很用力,勒的她的肩膀都有些疼。這看似是一個戰場上兄弟之間的擁抱,但上官霽月卻又覺得哪裡不一樣。
一股陌生的男性氣息迅速將她包圍,可他的身體似乎比她自己還要僵直和緊張。她甚至能聽到他胸膛裡那顆砰砰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快速又有力。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來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超不過十秒。
然後,宇文逸望著她,眸子裡沒有了笑,全是沉沉湛湛的光。
“上官霽月,以後我會像親哥哥一樣對你好,再見!”
說完,他不等上官霽月反應,就徑直抬步轉身離開了,沒有再回頭。
上官霽月望著他極速離去的背影,她心頭一跳,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
她愣住了。
——
宇文逸從另一條小路回到涼亭的時候,皇甫宸已經不在了。暮色中,只有宇文靖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等他,面前還是那局未下完的棋局。
宇文靖沒有抬頭,眼睛依舊盯著棋盤:“回來了?”
他點點頭,走過去:“嗯。”
“想好了?”
這次宇文逸沒有回答,他抬步向前,彎腰夾起一顆白子,毫不猶豫的落在了棋盤上。
宇文靖看一眼他的落子之處的一片死棋,嘆口氣幽幽道:“這可是切膚剜心之痛啊!”
而宇文逸一顆一顆撿起死掉的棋子,語氣沉靜無波:“有舍有得。”
半晌,宇文靖才道:“去了平陽,每個月記得給我這個老頭子報平安。”
宇文逸伏地跪在地上:“謝謝父帥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