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未亮。
因病靜養多日的第一女將軍上官霽月一身女裝出現在早朝之上,拜謝皇恩。皇甫昊龍顏大悅,早朝之後還留她在宮中商議事情。當然,同時被皇上留下來的還有宸王。
能在金殿之上有一席之地的人,個個都在官場沉浮了多年,個個都是人精兒。上官霽月和宸王之間有情,眾人心知肚明。皇上此舉再明白不過,看來,這建安城中不久就要有一件大喜事了。
御書房中。
皇甫昊身穿龍袍端坐在案前,眸色溫和、面帶笑容的望著坐在下方的皇甫宸和上官霽月。立在一旁伺候的江公公也笑咪咪的看著兩人。
皇甫宸面色沉靜,目光一直停留在坐在他對面一身素衣的女子身上。而上官霽月卻始終面色清淡,彷彿對一切毫不在意。
“今天朕讓你們來……”
皇甫昊還沒說完,上官霽月便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鏘然道:“皇上,齊雨有欺君之罪,還請皇上責罰!”
上官霽月這樣突然的舉動,讓在場的幾人都微微一愣,隨即都看她。
“哦?”皇甫昊語氣不緊不慢,“那齊將軍說說,你是怎麼有欺君之罪了?”
“月兒!欺君之罪豈是亂認的?不要任性!”皇甫宸立刻站起身來阻止。
上官霽月恍若未聞,一張清麗的小臉上,此時彷彿沉澱了破釜沉舟的勇氣:“謝謝宸王殿下關心!但是齊雨確實有欺君之罪在前,不敢再隱瞞。”
“月兒!”
皇甫宸還想說什麼,端坐案前的皇甫昊已經沉聲說道:“宸兒,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且讓齊將軍把話說完!”
“父皇,都是孩兒……”
“皇上!”上官霽月快速打斷了皇甫宸的話,“齊雨欺君之罪有三!其一,齊雨並非是罪臣的真實姓名,罪臣本名上官霽月,乃是前南遲護國公上官沛澤之女!為報滿門血海深仇才女扮男裝,更名改姓投身北滄。
其二,琉國郡馬爺也並非是太子府上客卿,而是罪臣的胞兄上官霽揚。其三,罪臣此次並沒有隨宸王一同回京,更沒有生病在府中靜養。而是去了江中看望四弟上官霽雲。
以上所說句句屬實,與宸王無關,與他人無關。所有罪責,齊雨願意一力承擔,還請皇上明查!”
聞言,皇甫昊面無表情的盯著上官霽月良久,才語氣淡淡的道:“齊將軍都說完了?”
“說完了!齊雨已是戴罪之身,還請皇上革去齊雨的將軍一職,打入天牢或者就地問斬!”
聞言,皇甫宸心頭一驚,隨即跪在地上:“父皇!兒臣有話……”
皇甫昊擺手制止了皇甫宸的話,沉默片刻,他重新看向上官霽月,聲音低沉威嚴:“照齊將軍這麼說,那朕豈不是也昏庸無能,犯了縱容之罪?!”
——
上官霽月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原來,皇甫昊自始至終什麼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一直不動聲色。
原來當日他給二哥和楚傾雲賜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二哥的身份。想必當日他與楚子傑在御書房密談了那麼久,說的就是與她有關,與上管家有關的事情。
原來,這就是帝王的心機,深不可測。而且,還遠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