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這個身形纖細的少年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這難道就是江湖上傳說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士?這樣一來,他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有救了?
皇甫宸把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看著腳步如風,一路衝進府衙的那抹兒纖細身影,又看看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幾個衙役,搖頭笑笑。
記得十年前他流落南遲,在溧水河畔,月兒也是像現在這般出手相助,幾下就把那個錦衣公子打倒在地的。只不過,當時月兒也沒有想到那個錦衣少年就是現在南遲的暴君司徒銳吧?
十年了,她的性子竟是從未變過……
想到這裡,他長腿一邁,站出身來,對著眾人道:“大家今天都回去吧,你們的孩子會很快回到你們的身邊的。”
眾人聞聲,見又一個男子挺身而出,不禁把目光重新投注在這個男子身上。
只見他一身墨色衣袍,面容俊朗,身姿挺拔,比起剛剛的那個俊秀絕美的少年更多了一種陽剛之氣,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王者風範,猶如蛟龍青雲直上,遨遊九天。明明聲音不大,但卻讓人莫名想要信服之感。
這時候,人群之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俺想起來了!他就是北滄的宸王殿下!”
此人一語激起千層浪,眾百姓聞言面面相覷之後一下子全部跪倒在地,大呼:“參見宸王殿下!”
李邑見狀,也趕緊收回打量的目光,拱手深施一禮:“不知宸王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李大人免禮,本王本就沒打算驚動他人,”皇甫宸說著話掃視一圈跪倒在地的眾人,“現在,倒真的成了興師動眾了。”
“宸王殿下……”
“本王還有事,你先讓他們回去吧,告訴他們,他們的孩子絕對不會成為祭品。”
皇甫宸心中掛念上官霽月,對李邑吩咐之後,就轉身大步向府衙走去了。
幾個守門的衙役低低俯跪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更別說是阻攔皇甫宸了。
進去之後,還沒到後堂,便從裡面傳來了一箇中年男子敷衍的聲音:“這位小哥,不是本太守迂腐不化,實在是因為江神發怒太過可怕,所以不得不找童男童女祭祀江神啊!”
“拿活人獻祭,還是無辜的孩子,你這個父母官是怎麼當的?難道獻祭江神就能避免瀾江氾濫嗎?!”上官霽月怒道。
“說來也奇怪,自從幾年前獻祭童男童女之後,江神就真的沒有再發怒,百姓才免於江水氾濫之苦啊!”
猛聞驚案一拍,緊接著就傳來上官霽月憤怒的聲音:“胡說八道!這三年來瀾江沒有決堤明明是因為李邑上修水利,下疏水渠,所以瀾江才沒有氾濫成災!你身在其位,卻不謀其職,不但不支援李邑修壩築堤,反而多加阻撓,信奉江湖術士的江神之說,害每年都有二十四名幼童命喪瀾江,更害他們父母骨肉分離,痛不欲生,你才是最最可恨之人!”
“本太守也是為了整個江中的百姓著想……”
“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是這江中的太守了!”隨著一道冷如冰霜的聲音傳來,皇甫宸挺拔的身軀跨門而入。
當日投誠之時,這位兩面三刀的太守大人是見過皇甫宸的,所以,只一眼,他便認出了面色冷冷的皇甫宸,立刻戰戰兢兢的跪拜在地:“下官參見宸王殿下。”
皇甫宸看也沒看跪倒在地的錢太守,只走到上官霽月身邊,溫聲問道:“齊將軍覺得本王如此處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