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窗外,天色濛濛。房內,燭光昏黃。
秋明緋面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左右手一手抓住一個手腕,同時把脈。
半晌後,他看看左手側躺在臨時擔架上,雙眸緊閉的皇甫宸,又扭頭看看右手側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上官霽月,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他這一嘆氣,卻嚇壞了立在一旁的飛歌和流夏,兩人面容緊繃,四目焦急,卻又滿含期待的齊齊望向秋明緋,異口同聲的問道:“秋神醫,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秋明緋面色不善的看向二人,反問道。
“當然是我家殿下和上官姑娘怎麼樣了?”
“不好!”
“不好?!”
兩人聞言大驚,飛歌張口欲問,卻被流夏搶先一步,“我家殿下到底怎麼樣?還有上官姑娘,她不是已經服下九花赤羽草了嗎?為什麼還……”
“不好就是不好!本來說這次讓我來診治一個病人的,現在好了,又添了一個!變倆了!馬上就要過年了……”秋明緋一邊憤憤說著,一邊站起身子,渡至門邊,在流夏面前站定,直直的看著他,猛然提高聲調道,“你說,本神醫能好的起來嗎?!啊?!”
流夏被驚得一愣,嘴角一抽,趕緊搖頭:“不……不能……”
秋明緋看了流夏好一會兒,把頭轉向飛歌:“你說!”
飛歌也搖了搖頭,雙唇緊抿,沒有說話。
秋明緋看著兩人的表現,滿意的點點頭,又看了流夏一眼,抬步走到桌邊,晃了晃僵硬的脖子,扭了扭痠麻的腰肢,伸出手指輕釦桌面,懶懶道,“忙活了一夜,浪費了這麼多精力,還要回答你們的各種問題,我口渴了!”
流夏聞言,細看秋明緋的神色,心間鬆了一口氣,立刻滿臉堆笑的上前為秋明緋斟茶,親自奉上,連連說:“嘿嘿!秋神醫辛苦了,辛苦了。”
秋明緋攏了攏寬大的袖口,抬手接過流夏遞上來的茶盞。只是那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接茶盞的時候,狀似不經意的輕輕從流夏的手背上劃過。之後,便眉睫微垂,低頭淺啜杯中香茶,掩去了微微勾起的嘴角。
飛歌還是立在門邊,面色依舊緊繃,看看皇甫宸,又看看秋明緋,眼睫低垂,眸光微閃。
他知道,秋明緋越是故作輕鬆,說明病人的病情就越是不樂觀。上官姑娘已經服下了九花赤羽草,應該已無大礙。可是殿下,殿下的傷勢……
就在飛歌暗自在擔心皇甫宸的傷勢到底如何之時,只聽秋明緋忽然大聲喊道:“流夏,這裡用不著你了,你去找我的小徒弟去吧,讓他幫你治治病。”
“我?”流夏滿臉迷惑,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尖,看著秋明緋皮笑肉不笑的道,“秋神醫,我沒病。”
“是嗎?你沒病?那你的手怎麼腫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