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朽身為醫者,自然不會見死不救,可是這位姑……齊將軍本就有體寒之症,現在更是已經寒氣攻心,血脈凝滯,五臟六腑皆被寒氣所侵……”
“請程院首救她!”
皇甫宸口中只是重複著這一句話,縱使冰冷如他,剛毅如他,泰山崩於眼前也面不改色的錚錚男兒,此時竟然紅了眼眶。
程清蘆見皇甫宸這般表情,還是忍不住輕輕問了一句:“殿下可知這位齊將軍她是女兒身?”
“知道。”皇甫宸回答的很乾脆。以程清蘆的醫術,月兒的女子身份自然是瞞不過他。
“那她是殿下什麼人?”
“此生摯愛之人!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對我皆是碎骨剜心之痛!”
“老朽明白了,真沒想到名揚天下的齊雨齊將軍竟然是名女兒身!”程清蘆滄桑的眸中湧出詫異之色,嘆了口氣,繼續道,“殿下是重情之人,只是這位姑娘情況不容樂觀,老夫也實在無能為力。”
“程院首……”
“殿下莫急,請聽老朽說完。”程清蘆擺擺手制止了皇甫宸的話語,這才緩緩道來,“若說世上還有人能救得了這位姑娘的話,只怕就只有那位隱居問樞天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秋神醫了!”
“秋明緋?”
“沒錯!”程清蘆捋了捋銀白的鬍鬚,繼續道,“傳說這位秋神醫雖年紀輕輕,但醫術高絕,世人皆傳他能活死人,肉白骨。若能請他前來,也許這位姑娘還有一線生機。”
“不瞞程院首,我已經飛鴿傳書與他,只是他要來到這淮陽城中,最少要三日的時間,所以才把您給請來的。”皇甫宸也不隱瞞,直言相告,“還望程院首能為月兒力爭這三日光景!”
“原來殿下與這位神醫是舊識,怪不得……”程清蘆恍然大悟,略一沉思,便回答道,“好!老朽答應了!就算砸了招牌,也要拼盡全力為這位姑娘爭下這三天時日!”
皇甫宸聞言,剛毅俊顏盡是一片感激之色,不由得再次對著程清蘆拱手抱拳:“多謝程院首!”
大雪紛紛揚揚的一連下了兩天兩夜,到第三日方歇,但天空卻沒有放晴,依舊陰沉昏暗。茫茫大雪覆蓋了山脊,填滿了溝壑,放眼望去,天地之間一片蒼茫,連一道皺褶也找不到。
上官霽月在程清蘆的照佛下,雖然沒有醒轉,但病情終是沒有惡化,只是依舊昏迷不醒,好像陷在夢魘之中,時不時的說著胡話。
期間,營中將士曾來探病,宇文逸和墨一也來過多次,都被皇甫宸拒之門外。
第三日,白雪皚皚的官道上,一輛青蓬馬車自南而北緩緩駛來,木製的車轅在半尺深的積雪中壓出兩條深深地痕跡。
讓人奇怪的是車廂前根本就沒有駕車的車伕,拉車的兩匹馬匹竟然不是真馬,而是木馬。兩匹木馬同真馬一般大小,栩栩如生,平穩的踏雪並排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