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劉彘封太子後,管陶公主便時常帶陳阿嬌進宮,除了去太后那,便是去王皇后那。
椒房殿內殿,王娡正半躺在美人榻上,麗萍正為她按頭。
“皇后娘娘,你真的要讓太子殿下娶堂邑翁主?”麗萍一邊用力,一邊問。
王娡閉著眼,聽到這話,突然冷笑,反問 “怎麼?連你也覺得委屈彘兒了?”
“翁主身份自然高貴,但外界皆傳她囂張跋扈,不然也不會被臨江王嫌棄。”麗萍小心翼翼的道。
“你從哪聽來的?”王娡繼續冷笑,顯然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麗萍一聽,大驚,立馬跪下叩頭“娘娘恕罪。”
王娡睜開了眼,坐了起來,手一揮,“無礙,天家之女高貴是自然,器張一點又有何妨。若彘兒連她都處理不了,談何治理天下,那我何必如此為他籌謀”
她站起身來,看向桌上放的一株新開的姚黃,拿起剪刀修剪。
又淡淡道“如今雖說彘兒已是太子,但皇宮中,除了去了封地的幾位,不是還有皇子嗎?得罪了管陶公主,劉榮便是前車之鑑,所以這種話少說,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去,今日管陶公主不是進宮了嗎?請她過來。”
“喏,奴婢明白了。”麗萍立馬起身,退了出去。
管陶公主帶著阿嬌在太后宮裡喝茶,剛告了退,便被請去椒房殿了。
王娡看著母女兩人,起身便走上前,雙手捧著阿嬌的手開口便誇,“翁主果然又漂亮了許多。”
陳阿嬌還未來的及行禮,只得回應“謝,娘娘誇讚。”
三人一同在椒房殿坐著,劉嫖同王娡談論趣事,陳阿嬌著實聽不太懂,發著呆。
看陳阿嬌漫不經心的樣子,王娡也不惱,“我看翁主在此也不自然,正好我與管陶公主還有事相談,不如翁主替本宮送些糕點去東宮瞧瞧太子?”
劉嫖自然是看穿了王娡的心思,用眼神示意陳阿嬌。
陳阿嬌見狀自己也卻實不願呆在這了,低聲應了一句,讓佩兒接過糕點,便往東宮去了。
陳阿嬌去了東宮主殿,管事公公卻告知,劉彘在西殿書房,她便轉身去了西殿。
陳阿嬌往書房院的小徑上靜悄悄的,一路走來安靜極了,只聽見鳥聲與花香,除了院外兩個侍衛,亳無人氣可言。
兩個侍衛守在院外,看見陳阿嬌一行人,很快行禮道“翁主,安!”
陳阿嬌點頭,剛要抬腿進院。
十封卻擋在陳阿嬌前面,“翁主,殿下書房重地,不能進亂進人。”
陳阿嬌轉頭看向後面的奴僕,趾高氣揚道“為何?”
“殿下曾說過,書房不需要太多人,不然會擾了安靜。”十封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那本翁主自己進去。”說著拿過佩兒手裡的糕。
十封又說“不可,翁主,殿下說過在書房不喜被人打擾,要不屬下替您通傳一聲。”
這是真心話,上一個這個點不小心打擾劉彘的人被劉彘狠狠的罰了,最後劉彘吩咐過在書房不許任何人打擾。
陳阿嬌何曾受過這樣的限制,她偏要進去,十封剛要攔她,她不悅道“放肆,敢攔本翁主,細想你有幾顆腦袋。”
說完,便大跨進了院子。十封明白平日太子對翁主,機乎是有求必應,也不敢有身體上的接觸,想著自然是阻攔不了的,便沒在說什麼了。
院裡種著各種名貴的花,五顏六色很襯景色,好看極了,小橋細水流淌,陳阿嬌想這確定是書房院?如此清秀。
跨過院中小橋往主屋去,門並未關,閉門採光不好,劉彘也下過旨不準任何人進來,所以門一直都是開的。
陳阿嬌從遠處,便看見劉彘拿著筆在認真寫什麼,她踮起腳尖,特意放慢了腳步,湊近一看,手中的盒子都驚掉了。
一聽響聲,劉彘便回頭,一看是她連忙收起畫紙,輕聲道“阿嬌姐姐,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