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站了起來,揉著肚子,道:“昨天晚上,我夢見這囚室裡擺了張桌子,上面擺著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滷煮鹹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什錦蘇盤……”
老者看著蘇木,直接翻了一個白眼,“行了,你擱著報菜名呢?”
蘇木‘咦’道:“你還知道這個?”
小強們也被蘇木這些菜名,給整得流口水了,光是聽著這些菜名,就能吃十個饅頭。
就在蘇木這邊等陸雲兮的時候。
京城。
奉天殿內。
宇皇看著跪倒在大殿中的工部侍郎,瞪大了眼睛,道:“你再說一遍。”
工部侍郎苗興安道:“臣,參的是鳳陽衛指揮使薛九野,薛在興修途徑鳳陽縣一段引水渠時,與居住在當地的黃國舅起了衝突,被扣押五百餘件修渠工具,是以此,才有了上游水患。皇上!請下旨將薛緝捕入京,尤其在天災四起時,更應該從重發落,以儆效尤。”
中官管炎把苗興安的奏本,呈給了宇皇。
但宇皇根本沒接,這件事情,似乎帶了些陰謀的味道。
薛九野以八百里加急給自己求情,被自己無視了,結果第二天,兵部侍郎就參了他一本。
作為平抑朝堂的手段,宇皇以為這件事,就該到此結束才對。
可今天,連工部都跳出來參薛九野了,這就太讓人費解了,薛九野畢竟曾是上柱國啊。
混了這大半輩子,剛一離開京城,就牆倒眾人推,難道翁世吉的黨羽,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了嗎?
正出神時。
殿下,站在群臣之首的翁世吉,往中間跨出一步,執禮道:“皇上!臣……”
“翁愛卿!”
宇皇直接打斷了翁世吉的話,他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他單手負在身後,在龍椅前踱了兩步,“一連兩天,你們都開始參薛九野,這薛九野為上柱國的時候不造反,成了一個小小的衛指揮使,這是要造反了嗎?”
翁世吉突然覺得宇皇話裡有話,“皇上……”
“不要再說了。”宇皇走到管炎身邊,接了奏本,直接朝殿中扔去,“出了問題,都往薛九野身上推?通合、通雲兩府的知府就沒一點責任嗎?你們這些人,就沒一點責任嗎?”
撲通!
撲通!
奉天殿內跪倒了一大片,此時全都嚇了一跳,山呼皇上萬歲。
宇皇見群臣下跪,哼了一聲,重新坐回龍椅,“出了事,各個都只會推卸責任,朕要你們有什麼用?江南道受此天災,爾等皆罰沒半年俸祿為朕解憂!”
臺下群臣,愣了愣,全都叫苦不迭。
什麼情況啊這是?
宇皇做出懲罰後,氣也消了大半,看了一眼翁世吉,便對管炎一揮手,準備散朝。
這時。
殿外有中官喊道:“江南道通合知府黃宏伯,在宮外候旨求見。”
宇皇怔住了。
他正懷疑黃宏伯與翁世吉串通一氣,有結成黨羽之嫌,如今聽得他不在前方指揮救災,反而跑到京城,頓時大怒,喝斥道:“著天武衛將他苔刑二十,帶入滴翠苑見朕,散朝。”
說罷,宇皇一甩袖袍,離開了奉天殿。
群臣懵在原地。
宮外。
黃宏伯一身破衣爛衫,已候多時,看到東側門內有天武衛出來,臉上掛起微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