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書院雖然位於半山腰,但整體的佔地面積還是很大的。時近正午,秋老虎時節的太陽與炎炎夏日相比也不遑多讓。只是跑了大約一里多的路,小傢伙小小的身體便已經熱得滿頭大汗,渾身黏糊糊了。
從系統商店裡兌換了一瓶清涼飲料猛灌幾口後,謝承元總算緩過了些勁兒來,收好飲料便來到謝承天的考場外面乖巧地等待著了。
負責監考這個考場的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先生早早就發現了這個又萌又乖的小可愛。眼見外面的日頭漸漸高了,小傢伙的衣襟也已經被汗水浸透,女先生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最後實在有些忍不住了,索性直接走到門口蹲下身子,十分溫柔地開口問道:“小朋友,你在這裡做什麼呀?”
謝承元仰起小臉,對這位人美心善的女先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先生好!承元是來這裡等哥哥噠!”
“巴勾!”彷彿被一支巴雷特狙擊槍以及近的距離擊中心臟,女先生瞬間就被萌的天旋地轉了,直接伸出手一把撈起小傢伙,又掏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去鼻頭和額角的汗珠後才柔聲說道:“外面熱,小朋友你不如就進來等吧。不過你要答應先生,絕對不可以擾亂考場秩序知道嗎?”
“嗯嗯!先生放心吧,阿元很乖的,保證不會擾亂考場秩序噠!”謝承元信誓旦旦地舉起了小拳頭,可愛的模樣瞬間俘獲了在場所有女性和相當一部分男性那脆弱而溫柔的內心。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男監考這會兒也狀似無意地湊過來,輕咳兩聲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包自己珍藏了很久的肉脯遞了過來:“小傢伙,拿著這個慢慢吃,絕對不可以大聲喧譁知道不?”
“哇!是豬肉脯!謝謝先生,先生您真是個超級大好人!”為了完成接下來的表演,謝承元不遺餘力地散發著自己重活一世得到的新技能,等把兩位監考老師都給哄得開開心心了之後他才開始不著痕跡地四下搜尋著哥哥的身影。
在男先生面紅耳赤卻帶著幾分竊喜的呵斥聲中,小傢伙很快便看到了謝承天那清雅如仙人降世的身影。兄弟倆默默對視一眼,謝承天抬起右手摸了摸鼻尖,然後狀似無意地揪了揪右邊的耳垂,這便是兄弟倆昨晚商量好的暗號。而從這一刻開始,兄弟倆的表演便正式拉開序幕了。
只見被女先生抱在懷中的小傢伙先是十分開心地朝正在底下“奮筆疾書”的哥哥招了招手,隨即就從小書包裡翻出算數課本來,一副打算認真溫書複習的樣子。可忽然間,小傢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抬頭再次看向哥哥的方向,隨即半是疑惑半是擔心地把小臉湊到女先生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
聽到他的話,女先生眉頭一皺,柔聲說了一句:“乖乖在這裡待著哦!”便將他放在了長椅上,自己則徑自朝謝承天的方向走了過去。
“謝同學,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啊?”
女先生儘量放低了聲音,不想驚擾到考場中的其他考生。可對於那些一直在關注這邊的情況的卑鄙小人們來說,這句話就彷彿是這世上最動聽的梵音一般。你瞧瞧,連監考的先生都注意到他的異樣了,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吃的那包藥就是真正的瀉藥了呢?
聞言,謝承天有些勉強地抬起頭來,俊美的臉上早已佈滿細密的汗珠,顯得整張臉異常蒼白,一副大寫的“我不舒服!”的樣子。
“無礙的先生,就是…就是有些腹痛罷了。可能是早餐吃了什麼不潔的東西吧,請先生放心,不會耽誤考試的。”
謝承天雖然在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強忍痛苦。
不由分說地拉過了謝承天的手,女先生表情嚴肅地替他號了號脈,隨即神情變得冰冷:“你這是…被人下了瀉藥?!”
“哄”的一聲,考場內的氛圍頓時亂了起來。作為洪先俊被強制退學後書院內唯一的風雲人物,謝承天如今正是萬眾矚目的時候。所以一聽說他吃了瀉藥,不管是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此時都是一陣激動。這若是單純的意外事故也就算了,可若是有人故意為之的話,那後果…
沒有人再有那個時間多想了,女先生直接拉起謝承天的手,強行拿走了他手中的筆:“走,現在馬上去醫務室!”
“不,不!先生,我還可以…還可以再堅持一下的!求先生,求先生就讓我為文章做個收尾吧!求您了…”
不得不說,謝承天這個渾身都是閃光點的男人在演技方面實在有些乏善可陳。生硬的臺詞,空洞的眼神,除了一臉痛苦的汗水以外幾乎就再沒有任何值得稱讚的地方了。
謝承元倒是樂得看戲,但這個時候若是沒有他的支援,那個心軟的女先生要真被謝承天表現出來的“熱情”給打動了可就白瞎了他這一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