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姐姐這話就說的有些過分了吧?且不說我們三個確實出身不凡,你這樣信口胡言,惡意栽贓很有可能影響到我們日後的名聲。就說眼下,單憑你看到的這幾幕就草率認定是我們幾個弄哭了媛媛,我是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認定我們就是兇手,可你要搞清楚一點,至少我們興承公爵府,是絕不會允許晚輩在外頭惹是生非,更不允許外人隨意指責汙衊我們這些孩子的!”
最後一句話謝承元刻意加重了語氣,威脅之意滿滿。說實話,他真的鮮少把自己是興承公爵府三公子的身份拿出來作為炫耀的資本,和他大哥哥一樣只想作為一名平凡的少年融入到班級這個大家庭中去。像這種仗勢欺人,凡事都靠老爹的地位和名頭的二*事兒,也就只有洪先俊那種空生了一副好皮囊的敗類才會去做吧?
可如今,這個小柳的態度著實讓他有些討厭。大家本就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你不打算給自己留臉面,那本公子也就不怕使些手段來鎮壓你嘍!
果不其然,興承公爵府的名頭一被搬出來,小柳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地白了白。是啊,面前這三個小蘿蔔頭可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小屁孩兒,隨便一個單拎出來都有指著他們家郎中大人開罵的資本。她一個小小賤婢,又哪來的膽子敢用剛才那種態度跟他們說話呢?怕不是一時間鬼迷心竅,失了智了吧?
小柳誠惶誠恐地解釋道:“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謝三公子!奴婢剛才…剛才實在是看到我們家小姐哭得傷心,一時間頭腦發熱才會說出那些話的。衝撞了三位小公子,還望各位務必包容海涵!奴婢…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低頭認錯的小柳,謝承元不屑地冷哼一聲:“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們如果不原諒你的話,就還都是我們的錯嘍?”
“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柳哪能想到一個六歲的孩子居然如此難纏逮著個話頭就能把她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將身子趴得更低了,再不敢多說一句廢話,生怕再被這位小爺挑出什麼錯處來。
懶得看她繼續在這惺惺作態,謝承元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趕緊起來吧。你這副模樣,好像是我們連你主僕二人都一塊兒欺負了似的。本公子可警告你啊,回頭記得管好自己的嘴,照顧好你們家小姐。若是媛媛日後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照顧不周了,我第一個拿你是問,聽清楚了沒?”
“是,是是!奴婢記住了,照顧好小姐本就是奴婢分內的事情,謝三公子不必勞心,奴婢自當…自當盡心盡力的!”小柳總算能起身了,戰戰兢兢地下著保證。
“那就好。行了,媛媛,記得咱們的約定哦,我們先走啦!”
不知道為什麼,謝承元總覺得看到小柳在自己手上吃癟的時候,姜媛媛的表情竟有一絲絲的痛快。難道說…
“嗯!媛媛記住啦!承元哥哥,可文哥哥,錦陽哥哥,再見哦!”
姜媛媛也總算破涕為笑,一邊奶聲奶氣地喊著一邊揮舞著短短的小胳膊向三人告別。
眼見我們這就要走了,小柳一急,急忙拉了一把還在揮著小胳膊的姜媛媛:“小姐,老爺交代的事兒…”
姜媛媛被拉了一個趔趄,隨即面色微懼地低下頭小聲道:“都…都說好了。”
突然,小傢伙猛地抬起頭啦:“那…那小柳姐姐,媛媛有乖乖聽爹爹的話,爹爹是不是就會給孃親喝藥藥啦?”
小柳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古怪,半是嘲弄半是調笑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小姐如此乖巧懂事,老爺自然會讓夫人好好吃藥的啦!”
“那就好,那就好…”即便欣喜萬分,此時的姜媛媛也絲毫不敢像在我們面前那樣自由自在地歡呼,只是低下頭,默默地捏緊小拳頭,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露出一個帶著幾分苦澀的微笑。
小柳以為我們都是小孩子,走了就不會回頭的,做這一切的時候就有些肆無忌憚了。殊不知她所做的一切都被謝承元腦中同樣義憤填膺的系統君和躲在拐角處的三小隻的隨從們看在了眼裡。
接到三位少爺的時候,邢可文的伴讀小廝阿星終於忍不住了,轉過頭恨恨地啐了一口罵道:“呸!什麼玩意兒啊?虧我往日裡還覺得這個小柳有菩薩面相,心地善良呢!沒想到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以下犯上的貨色!虧我平日裡還把她當朋友,跟她無話不說呢!現在看來,真是我瞎了這雙狗眼了!”
阿星和他家主子一樣,是個直來直去口無遮攔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一個不防,竟把自己都給罵進去了。畢竟但凡是個正常人,哪會有人說自己生了一雙狗眼的?
邢·盲生·可文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華點,立刻毫不留情地笑話起自己的隨從來。
“哈哈哈…阿星,你可真是笑死少爺我了,哈哈哈…哪有人…哪有人說自己瞎了狗眼的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