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的聲音驚醒了其餘人,王爺與他住在隔壁,他聽到聲音也從床上翻身而起。幾人都衝到了落雪的房間裡,看著突然出現的這麼多人,落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大家都看的出來,她一定是受了不小的驚嚇,落雪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站了起來。
“我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南國巫師人鳥合一出現在我的面前,剛剛他走了。”看著房間裡的一切,她似乎並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可也不得不信。
南國巫術可以強大到這個地步,透過一個媒介進入到另一個人的夢境裡,這看起來好像不太可能。不過剛剛一切都那麼的真實,她掃視了一圈房間裡,這個房間是臨街的房間。在一旁,原本關著的窗戶卻被開啟了,縫隙不是很大但是絕對能夠鑽進一隻鴿子大小的鳥兒來。
落雪起身,走向窗邊向房頂望去,星稀月薄。
這樣的夜色看上去有些詭異,只聽“嘩啦”一下,房頂上有鳥兒撲騰翅膀張開雙翼向天空飛去。那是白天一直跟著的信天翁,這隻鳥兒一定是南國巫師的,齊國境內沒有大海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生物出現。
如果自己從不曾念過書,也一定只會認為那是一隻鴿子,就是因為她讀過書才知道那是一種生活在大海的生物。
“就是那隻鳥兒,南國巫術的試行要有一定的媒介,那隻信天翁就是他的傀儡。”落雪看著窗外說著,大家都沒有說話,喬和六王爺都很清楚落雪所說的並非是捏造的事情。
“南國巫師進入了齊境內,真的是超乎人的想象,這個速度來的太快了!”六王爺說著,這南國巫師行蹤詭異,巫術令人防不勝防的確也讓人有些擔心。
現在要擺脫南國人糾纏,那麼就要把那隻鳥兒殺了,要殺這樣速度很快的傢伙似乎並不容易。
喬扶著下巴,他想了一會兒道:“南國巫師雖然厲害,但是也不至於讓我們怕成這樣,南國有巫術我們有蠱術。”
聽了喬的話落雪不是很明白,在齊境內,靠近西南方的一帶的確是有蠱術這樣一說。那是一個神秘的部落,據說他們的蠱術非常厲害,與南國巫術可以一較高下。六王爺看著喬,他大概是猜到了喬的用意,喬應該是想讓那些蠱師去對抗南國巫師。
只是那神秘的部落甚少與外界接觸,六王爺去過那麼多的地方也從來沒有踏足過那裡,喬常年深居在宮中又怎會認識那樣的人物呢?
落雪看著喬道:“你的意思是蠱術可以破解南國巫術?”
喬說著:“王爺,您可能忘了,在齊境內住著一位厲害的蠱師。此人曾是前固王的貴客,因固王曾有恩於他們的部落,那位蠱師曾說過只要固王子嗣有難定當鼎力相助。”
六王爺道:“此事我真不知,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隨大王曾經拜訪過這位大師,大概是三年前,那個時候住在城郊東廬山上。此後他進了一次宮,是在一年半以前,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東廬山上。”喬說著,不過現在離東廬山相距百里,要想去請教這位大師實屬不易。
落雪則道:“此去東廬山有多遠,如果近可以去拜訪一下,如果離的太遠還是算了。”
“東廬山離雍城幾百裡,我覺得咱們這樣想來想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就放開心態一路前行等他們來找。”六王爺齊雲說著,落雪也點點頭,南國巫師也並非是刀槍不入。
只要他們能夠出現,那麼就有被殺掉的可能,這世間沒有誰是不會死的。
落雪謝過大家讓眾人睡去,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令大家擔心,該來的始終會來。即使南國巫師不來落雪也知道,這一路上伍家的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的,前路的確是充滿著危險。
南國巫師只是伍家的第一步棋子,一路上落雪她們的行蹤除了被南國巫師監視,還被伍家安排的眼線所跟蹤。她們此行是去蜀地,當伍家人得知了這一訊息,伍天興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伍天興年輕的時候也是豪爽好客之人,廣交天下朋友,那蜀地唐門他也有熟人。
在蜀地有一個被稱為“唐門”的門派,擅長暗器和用毒,被唐門暗器和毒所傷基本上是沒得救的。這一次他們西行去蜀地,說不定可以連王爺一起除掉,這個人自己也恨了很久了。
落雪並不知道唐門,可是秀兒卻對唐門一點也不陌生,這個秀兒天性頑劣可卻與唐門交情很深。秀兒看上去靈秀,實則功夫一流,用毒也是非常的厲害。
這一點,她從未對人提過,因為她不會輕易對人使用暗器和下毒的。
落雪又沉沉的睡去,這一次她再次做夢了,還是那個她曾經去過的仙境。她睜大了眼睛望著這一切,依然是沿著臺階踏雲而上,神鳥依然在天際飛翔發出好聽的聲音。
這一次,她聽到了清朗空明的聲音說著:“此次你出來,前路艱難,我給你一個法印。”
落雪一直在尋覓那聲音的出處,可是這個聲音好像存在於空中的每個地方,根本辨別不出是從哪裡發出來的。落雪很好奇,也覺得不可思議,第二次進入夢境又是接受別人的幫助。
不過這不是自己要求的,是這神秘的人要幫助自己度過難關,只是他所說的法印是什麼呢?
這個人又是誰,落雪問著:“你是誰,為什麼要幫助我,又不肯現身見我?”
一個清朗的笑聲隨即想起,他笑著道“天機不可洩露,不過,你如果可以的話大可叫我一聲師傅。見,還不是時候,時候到了自然會見的。”
聽見“師傅”二字,落雪的心輕輕的顫了一下,這個神秘人的確可以稱作自己的師傅。身體裡的變化一定是他弄的,若不是這個人的話,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呢?她理應叫他一聲師傅的,不過現在她不想,不想隨便開口叫人師傅。
這一次停留的時間很短暫,落雪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房中的一切如故,陽光從窗縫灑落進來,落雪從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