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可以。”影板起了臉,“修補破損的瓶子,只有最優秀的琉璃工匠才能做到,而這樣的工匠卻千萬年也不見得能出現一個,我們期望過很多次,也失望過很多次,因此,哪怕是為了稻妻,為了姐姐,我也必須期盼永恆,我也必須維護這脆弱的平衡。”
安燼再次撓頭,這些問題真鬧心啊,為什麼我一個一心想要離開的人卻一定要去思考如何拯救世界呢?
如何拯救世界?旅行者真的靠譜嗎?這個計劃是誰確定下來的?總不能是那位大人吧?
如果,安燼是說如果,如果計劃出現了紕漏怎麼辦?
安燼再次回想起溫迪說的話,這不是故事第一次發生。
風帶來了故事的種子,而時間使它發芽。
但安燼確信,如果提瓦特的眾神一定要像一隻無限時光中的猴子一樣,隨機地敲出一部莎士比亞,這其中到底會付出多少血淚?
面對未來,我們唯一確信的就是不確定;面對世界,我們唯一可以認識到的本質,便是非靜止。
如果想要消除不確定度,那麼就必須增加限定條件……
“你們有問題!”
安燼突然明白了,“巴巴託斯、摩拉克斯、巴爾澤布,你們雖然並非一個緊密的聯盟,但你們確實在齊心協力地推進某件事情!”
影輕輕一笑,反問道:“你才看出來嗎?那是我們在無盡黑暗之中窺見的唯一光明之路。”
安燼被震撼到了,他顫抖著問道:“難道,真也是懷著這樣的覺悟,平靜地走向死亡的嗎?”
“並不平靜,無論是我,還是姐姐,我們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但是,當它這麼發生的時候,我知道,我必須接受。”
……
“我,想要復活阿真,你有什麼辦法嗎?”
安燼放棄了在提瓦特的角度上去向影提問,因為,除了他自己猜出來的部分之外,影拒絕提供任何更多的情報,所以他只能袒露自己的心跡。
如果要彌補遺憾,如果這一切都必須發生,那麼,安燼便決定在時間長河的下游做出改變,復活他們,一定要復活他們,無論有多難。
“為什麼要問我?”
“因為,有人說你曾經死過,然後又復活了。”
影輕輕搖頭,“那不是真正的死亡,而且,復活所需要的權能是姐姐的。”
……
這就很尷尬了,賣復活幣的死了!
安燼沉默了許久,聽著影說一些有的沒的,全都是稻妻的歷史,從御輿家的衰落說到九條家的崛起,從妖怪遍地,到如今的普遍融入人族或者遠遁山林。
從太陽落下,直至月亮升到中天。
安燼看著那慘白的月亮說道:“我當初耗盡幾乎全部的精力製作了一件神器,那是一個可以溝通提瓦特和其他世界的道具,來到稻妻,又恢復了力量之後的我,已經能夠徹底開啟它的功能了,如果提瓦特沒有拯救他們的辦法,我就去其他世界去尋找,我不相信擁有無限可能的所有多元宇宙都會拒絕我的願望。”
影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最後,她轉身回到雷電將軍的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