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跪在床上,在她腿側壓出了坑,上身直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睛裡是猩紅色跟狼似的。
手裡好像還拿了只黑色皮鞭?
滿滿的病嬌感。
夢裡蘇己挺崩潰的,就想拿床頭櫃上的藥吃,不然怕自己頂不住。
結果翻身拿藥的時候身體失去平衡,人就醒了。
她慢吞吞地睜開眼,視野從一條縫朝上下擴大。
等眼前畫面清晰起來,她直起身子,略扶了扶額。
雖然夢裡很崩潰,但醒了以後想想……好像還挺帶感。
只可惜從始至終沒有看清孩子的容貌,護士站在遠處,左右手裡各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不知哪個是她的。
蘇己往自己旁邊看,身旁的床位已經空了。
“……”
心裡的感覺有些微妙。
手摸上去,床單上還有殘留的溫熱感。
床頭是裴淮給她留的字條。
發微信會擔心吵醒她,所以裴淮基本都是使用留字條的方式。
「上午不去公司,是給你買早餐了。」
蘇己眼皮微滯。
他落字的語式,彷彿已經知道她會因為起床看不到他而感到失落。
都說情侶在一起久了互相會很瞭解,那他們這種從幾千年前開始認識的……怎麼算?
蘇己彎了彎唇,早上的陽光正好,女孩笑顏如嫣。
也不想睡回籠覺了,她動作利落地翻身下床,換了身寬鬆的衣服,長髮攏到後面、指尖繞了幾圈、桌子上的筆筒裡隨手抽一根裴淮的簽字筆,熟練地插入髮束裡別了幾下,慵懶又結實的髮髻就形成了。
從抽屜拿出耳機,耳機艙開啟,取了一隻塞進左耳,耳機艙“咔噠”一聲吸合,扔回桌子上。
蘇己出門晨走。
現在晨跑是不行了,行動受限。
裴家的秦大廚每天都會準備豐盛的早餐,那裴淮為什麼會出去幫她買?
原因是昨天晚上,蘇己睡前玩了幾局遊戲,亨利不是送死,就是在送死的路上,給蘇己玩得暴躁。
這次他的賬號名叫——[女皇與騎士]。
曾經被蘇己刪除的好友是[國王與騎士]。
別看只差了開頭一個詞,但……這馬屁拍得妙啊。
為什麼亨利看著吊兒郎當,但卻能成為他們家族最年輕傑出的繼承者?
因為在這位爺在意的事情上,是真的很執著。
砸了一棟小房子的錢養起來的大號說不要就不要了,重新建小號玩,用盡那些能說還有不能說的方法、反正讓自己幾天內就追上他老大的段位。
被蘇己拒絕一百次了,還能再一百零一次地站起來。
跟蘇俊業都一口一個弟弟的叫,給足他面子。
想當初[國王與騎士]的名字,多麼自信,霸氣,且中二。
如今再看[女皇與騎士],他自動從國王的位置退位到女皇的騎士,一下子就顯得這人謙虛。
總之,他成功了,蘇己又帶他玩了。
裴淮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開始,亨利時不時會要求跟蘇己語音,但也不知是某人腹黑還是真的巧合,反正每次語音,裴淮總是會很剛好的在旁邊發出一些聲音,或者,誘導蘇己發出一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