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主位上看書的元輝驀地抬起頭來,朝姍姍走來的沈君如道,“夫人,你又何必去刻意討好。前因已經種下,我甘願承擔後果。”
“夫君,你為何不把當年之事與翎兒說清楚。翎兒是個深明大義之人,或許……不會那麼記恨於你。”
“錯了便是錯了,又談何原諒?小弟的死我難辭其咎,如今為了玉兒,我又威逼利誘她嫁人,她若恨我,我心裡反倒好受一些。”
“唉……”
沈君如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大廳。
翌日。
院中,幾個年輕男子摩拳擦掌,正準備射箭。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定下賭約,誰輸了,便要去戲弄元翎。
所以此番較量,他們個個都鉚足了勁兒。
而靶子,卻是一群手捧蘋果的小廝、丫環。有些雙腿發軟、哭聲不止。有些默不作聲、暗中祈求上蒼垂憐。還有些膽小的,更是當場就嚇尿了。
愚弄他們的始作俑者,便是來元家拜年的一群極品親戚。
左邊墨色錦服男子,名叫元破嶽,他的爹爹元彬勇猛過人,經元家二爺元徵舉薦,成為一方部將。元破嶽自小跟著元彬在軍中歷練,為人傲慢剛直,不懂人情世故。
中間年歲稍小一點的白衣少年,名叫元非凡,他的爹爹元耀,也是三代經商,雖不如元文遠一脈,卻也小有家底。元非凡是家中孫子輩唯一的男丁,即便資質平平平,依然被眾人捧在手心裡,逐漸養成一副狂妄自大、剛愎自用的性格。
二人的爹,都是元輝的堂兄弟。
因為不住在滄瀾,所以每年正旦,他們都會藉著拜年在元家小住。
而右邊的藍衣錦服男子,則是元蓉的兒子,元輝的外甥,也是何妙雲的親弟弟。
幾個秉性不同的人湊在一起,又都是血氣方剛,難免事多。一個玩笑而已,沒想到大家都當了真。這才有了這場不能輸的較量。
“元破嶽,不比就認輸,磨磨蹭蹭,像個娘們一樣。”
已經贏上一籌的何承宇一臉得意的抱著胸,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在騎射方面,他天資過人,所以並不認為自己會輸。
“急什麼,趕著投胎啊。”
話落,一支飛箭突然射出,只聽“啪”的一聲,直中靶心。
原本還一番嘲弄的何承宇頓時沉下臉色,言不由衷道,“不愧是武將出身,倒是沒給你爹丟臉。”
元破嶽並未在意那些奉承的話,只是雲淡風輕的比了個手勢,“承讓。”
這邊沒討到好果子吃,何承宇下意識看了看另一邊。
“元非凡,看這情形,你輸定了。”
被點名,元非凡憤憤不平,“誰說我會輸,只要我射中靶心,便與你持平。”
“你行嗎?”何承宇肆意大笑,一點也不把這個小表弟放在眼裡,“不是我小看你,你在射箭方面毫無潛質,今日有此成績,也是撞了狗屎運,只可惜……不是次次都這麼好運的。今日,我就把話撂在這裡,只要你能與我持平,我就算你勝。”
“你……簡直欺人太甚!”
見白衣少年力道又加了幾分,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持靶的小廝頓時暈了過去。
頓時,元非凡更是氣得暴跳如雷,這一箭要是射不成,豈不是要認輸?哼!輸給元破嶽也就罷了,絕不能輸給何承宇。否則,何承宇的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
“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