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年站了起來,將酒壺放在桌子上。
卸下了腰間的兩把金鐧立在了一旁的牆壁上,又將自己的絨衣脫下,放在了桌上,隨後十分恭敬的舉手,鞠躬,跪地,磕頭。
再次站起身來,舉手,鞠躬,跪地,磕頭。
最後站起身來,舉手,鞠躬,跪地,磕頭。
那兩個人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鄭年,可是臉上卻已經出現了淚水。
“何至於此呢?”男人問道。
“如果傅餘歡知道,一定會讓我這麼做的。”鄭年走到了桌子旁邊,“畢竟我和他早已不分彼此,早已成為了生死患難的兄弟,既然如此他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而我的母親,也是他的母親。”
孫定柔走到了鄭年的身邊,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掌很冰冷,像是一株凍僵了的百合。
“他還好麼?”孫定柔問道。
“不好。”鄭年低著頭。
二人都沉默了。
“但是他會好的。”鄭年深吸了一口氣,“我派他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uu看書潛伏在最危險的地方。”
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鄭年。
鄭年知道他們想說什麼。
他們也知道,鄭年已經知道了。
男人站起身來,走到了鄭年的身邊,跪在了地上。
鄭年沒有阻攔他,也沒有攙扶他,就這麼看著他。
等待著他說出那一句話。
而孫定柔只是抓著鄭年的手。
男人思索了許久,看著鄭年,“我們等了……這麼久,就是想告訴你這句話。”
鄭年仍然是沉默,他站起身,走到了冰窟的門口,眼淚已經流下來了。
“如果可以……請你不要……讓他死。”
鄭年已經踏步走出了冰窟。
仰頭,足足喝了一大口酒。
“傷情最是晚涼天,憔悴斯人不堪憐。”
“邀酒摧腸三杯醉,尋香驚夢五更寒。”
“釵頭鳳斜卿有淚,荼蘼花了我無緣。”
“小樓寂寞新雨月,也難如鉤也難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