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二怒目而視,“為什麼……一定要逼死她?”
這是張不二第一次如此憤怒,當他還是工部侍郎兒子的時候,即便是滿門抄斬,他都沒有如此憤怒過。
滿門抄斬是上面的旨意,他即便是不憤,不爽,反抗,卻也根本沒有擺脫奴性。
在封建帝制的社會里,奴性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是現在,張不二並沒有涉及到權力,而是在一個為了保護自己的大師面前,看到了最為黑暗的一面,幾瞬息之前,那個師太還在想辦法救自己,而此時,她已經將全部的生命交給了自己。
這是張不二第一次明白責任這兩個字,到底該怎麼寫。
“她要殺我,我便要殺她。”景海冷冷道。
張不二怔住了。
她要殺我。
我便要殺她。
他們是妖……
本就是正邪不兩立的關係,怎麼可能埋怨他?
張不二哈哈一笑,“對啊,她要殺你,你定要殺她,對!對!”
“你呢?”景海問道,“你要殺我麼?”
“我要殺你,但不是現在。”張不二道,“現在我非但殺不了你,還會沒了師太的承諾……”
渾渾噩噩了二十年的張不二,在這一刻,雙手捧起了頤和師太的舍利,這是他的責任,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願推卸的責任。
“你要我放你出去麼?”景海看著張不二。
張不二一句話都沒有說。
“來和我比一場,如果你贏了,我送你出去。”景海道。
張不二將舍利放入了懷中,雙手運氣。
淡藍色的氣息渾然之間在體內流轉,隨後將他的全身都包裹了起來,可是下一刻,景海竟是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掌擊中了胸口。
這一掌,將張不二的身軀打出了三丈,跌落在了地上。
頓時感覺到全身一陣痠麻,隨後狂噴鮮血。
但是景海似乎並沒有給他歇口氣的時間,再次單步直接追來,抓起張不二,打在了他的肩膀上,腿上,腰部。
隨後轉過身來,後腰,後頸,後腿。
此時的張不二雖然感覺到體內氣血翻湧,卻並沒有方才那麼痛,經脈收縮,放寬,再收縮,這個過程酸爽又舒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