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爺!你在這兒幹嘛呢?”鄭年渾身一抖。
辛德龍巨大的身子佝僂在地上,大黑臉面朝牆壁,弧起來的屁股估計和六扇門一樣寬。
湊了過來。
辛德龍拿著棍子在捅碗裡的蛐蛐兒。
“唉。”老爺哀聲嘆氣,一臉的迷茫。
“老爺,昨夜又要找了兩具屍體,再加上長樂縣原本發現的那一具,就是三具了。”鄭年說道。
“唉。”辛德龍愁眉不展。
“今兒個京兆尹上任了嗎?不然我去辦一下案件移交手續?”鄭年問道。
“阿年啊。”辛德龍抱著膝蓋。
鄭年納悶,“啊?”
“你說這蛐蛐兒怎麼就打不過別人呢?”辛德龍納悶著。
“老爺,昨天晚上你去了?”鄭年問道。
“去了!”辛德龍回過頭,大黑臉遮天蔽日,一臉委屈道,“第一次鬥,直接被那長樂縣衙門口的狗日的給打死了!喂,鬥蛐蛐兒讓人給打死了!這不是整事兒呢?”
鄭年吞了口口水,“後來那個人呢?”
“老爺我是個禮制之人,自然不會動手動腳。”辛德龍思索了一下,“我將它的蛐蛐兒也踩死了。”
‘還得是你啊,老爺。’鄭年打內心佩服自己老爺,確實是個狠人,“老爺,那你現在在這兒研究啥呢?”
“師爺說蛐蛐兒最重要的是要訓練,我這不擱這兒練練這啥玩意,但是我讓這撒玩意往前衝它也不動啊。”說著辛德龍就上手去推。
他的手勁別說是蛐蛐兒了,牛都受不了,剛推了三步,蛐蛐兒頭到了碗前面,身子還在原地。
“他奶奶個熊,這是幹哈呢。”辛德龍氣的一腳踩碎了碗,“不玩了不玩了,這玩意脆的和紙一樣。碰一下就碎了。”
鄭年哭笑不得,連忙跟了上去,“老爺,屍體的事兒怎麼處理?”
“給京兆尹送過去吧,案子也辦一下交接。”辛德龍站在荷塘邊上看著師爺在不遠處釣魚,越想越氣,越想越虧,拿出五兩銀子,“去,給我買個好蛐蛐兒去。”
鄭年也不敢和老爺說你是個出爾反爾的人,只得悻悻接過銀子,轉頭去準備交接事宜,剛拐過彎兒去就聽見師爺不溫不火道。
“蛐死。”
又過了一會兒。
“踹魚?”
辛德龍大聲罵道,“憑啥玩意你就是第一?”
“蛐食。”
“蛐蛐兒還得吃食兒?”辛德龍撓著腦袋,彷彿遇到了人生第一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