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案已經結了。”辛德龍摳了摳鼻子,“昨天晚上那個人死在牢裡,棍子打得有點狠了。”
鄭年一愣,“周東?可是真兇……”
“別查了別查了,聽說新的京兆尹大人已經在路上了,最晚明日就能到任,周東身子骨弱,經不起折騰,死了也就死了。”
辛德龍深吸了口氣,略帶惋惜,“師爺的案卷卷宗也擬好了,明日一提,就沒咱什麼事兒了,來來來,這銀子你拿著,這幾日放你假,出去玩。”
一掏兜就剩一兩了,老爺只是撓撓頭,略帶無奈地遞了過去。
這一次,鄭年並沒有伸手接過銀子,“行吧,那老爺我還有點事兒,出去一趟。”
辛德龍大大咧咧,見鄭年沒接銀子,硬是塞在了他手中,這才轉頭繼續和師爺釣魚。
看著鄭年離開,師爺喃喃道,“不棄。”
“我也知道他不會放棄,但是現在繼續查對我們沒什麼好處。”辛德龍訕訕道。
師爺先是指了指鄭年離開的位置,輕聲道,“用”
隨後指了指身後,“舍。”
辛德龍平靜道,“他已經任九品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接替我的位置,而我也要進更深的地方,這裡的水,讓他自己劃。”
師爺笑了笑,“彳亍。”
停屍房門口小廝竄來竄去,鄭年茫然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們,闊步走入才發現,已經沒有屍體了。
無論是杏花樓掉下來的那個姑娘,還是冒充世子殿下的那具燒焦的屍體,甚至那三顆頭和三個無頭屍,都已經沒有了。
那個查屍體的小仵作也不在了。
鄭年恍惚,他從來沒有這麼落寞過,可想來想去,自己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
卻又發現,這樣的生活似乎少了一些什麼。
蹲坐在停屍間裡,鄭年正納悶著,一個碩大的身影到了他身旁,跟著坐下,嘴巴像一挺機關槍,“頭頭頭頭兒。”
“柱子。”鄭年拍了拍他後背,樓在身旁。
“頭頭兒。”許柱從懷中拿出了一袋子紅棗,憨憨笑道,“聽說你你你你有喜了,這不,我娘說說說有喜了吃吃吃吃紅棗,補補補補血。”
鄭年接過紅棗,自己吃了一顆,給了許柱一顆。
許柱趕忙搖手,“我不補補補補血。”
鄭年用小刀拉開自己手指上一道細細的縫隙,又抓住許柱的手,同樣拉開一道縫隙。
“得得得吃了。”許柱接過紅棗。
二人一左一右,許柱連吃了三個,才拍了一下手,“哦!頭兒,有有有個事兒。”
“啥事兒?”鄭年問道。
“錢好多被被被被抓了。”許柱道。
鄭年猛然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