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擅闖大帳在軍中可是死罪!”
范蠡一陣洩氣,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文種勸慰道:“少伯稍安勿躁,畢竟是大王家事,我等做臣子的,也不好插手。”
“糊塗!為君者哪有私事?大王的家事就是國事!菼執陰鷙無情,殘害手足,趁大王垂危把持朝政。若真登上王位,絕非越國之福!”范蠡一氣之下,口不擇言,慌得文種急忙上來捂嘴道:“慎言!慎言!”
夜色漸漸降臨,太子府邸燈火通明,菼執高踞其上,手中把玩著青銅酒樽,看著諸人交頭接耳。
一位大臣站起來,拱手道:“恭喜太子殿下,大王百年之後,還靠殿下再承國祚。”
“不錯,殿下寬厚仁慈誰人不知,實乃越國之福。”,另一位大臣也搖頭晃腦說道。
眾人紛紛恭維,菼執從容微笑,舉杯道:“承蒙諸位支援,請共飲此杯!”
“共飲此杯!”
一杯飲畢,歌伎翩翩起舞,侍女殷切伺候,賓客觥籌交錯,好一番熱鬧景象。
菼執請大家自便,自己卻轉入內室,心腹共布已在等候。
“找到了嗎?”
“回殿下,尚無訊息。”
“那個老匹夫呢?還不肯招認?”
“已經嚼舌自盡了,不過此人從小照看勾踐,此次突然離宮,必是大王派去尋找勾踐。”
“廢話!問題是人呢?人呢?”菼執一改溫爾形象,面目猙獰。
“這。。。城裡城外都已找遍,除非。。。。”
“除非什麼?”
“王宮或者軍營,只有這兩處小人無法搜尋。”
菼執冷靜下來,這幾年來趁著允常病重,自己收買大部分朝臣和將領,把持了朝政,但唯有兩處無法染指。
一處是王宮,宮裡的侍衛都是族中弟子,對允常忠心耿耿,還有一處是城外軍營,營裡有五千國人士卒,由文種統帥,只認兵符,並不賣他的帳。對了,還有個北城守范蠡,也一直軟硬不吃。
正是如此,他才不敢輕舉妄動,想等允常過世後名正言順繼位。偏偏允常一病數年,不死不活的總吊著一口氣,這次派人去尋勾踐一事,更是令他有了不妙的感覺。
一拳狠狠砸在案几上,“父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蒙荻坐在驛館中一籌莫展,接待的官員只顧好酒好菜招待,卻不提越王何時接見。從一路的情形看,越國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嗒嗒”有人輕輕叩門,來的是寒湛。門口有守衛,不好硬闖,還好後院有棵大樹,寒湛趁人不備翻牆出去打聽訊息。
“如何?”
“聽說越王允常病重,太子菼執將要繼位。”
“哦,原來如此,不對,城門防守如此嚴密,怕是另有緣故。”
“傳言允常還有個二王子叫勾踐,失蹤已久,菼執正到處搜尋。”
蒙荻大奇:“才一晚上你就打聽到這麼隱秘的訊息?難道你在會稽城裡有熟人?”
“這個,我去了女閭。”寒湛尷尬不已。
女閭就是風月之地,還是官辦的,不乏有權貴之士尋歡作樂。寒湛趴在窗外偷聽了一晚上,自然收穫滿滿。
二王子勾踐?蒙荻沉吟著,猛然想起這不是後世的越王嗎?菼執又是哪裡冒出來的?莫非史書記錄有誤?
到現在為止,蒙荻還是搞不清自己是回到了過去,還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抑或,所謂的前世,只是自己的一個看起來很真實的夢。對於一個漢朝人來說,穿越這件事還是有點難以理解。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得出結論,恐怕,越國要出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