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兒身體上外傷,最重的莫過於肋下被劃開的一道長長的血口,當時若不是反應及時,冰稜便會直接刺穿她的身體。其次便是被洞穿的肩膀,以及手臂,腹部,背部, 大腿,胸口等多處深淺不一的傷口。反而最痛的手指卻是最不威脅生命的。
“我先幫你處理手上的傷口吧。”江陵蹲下身子,輕聲說了句便開始解水冰兒手上的紗布。
隨著紗布揭下,水冰兒黛眉微蹙,俏鼻中發出一聲蘊含著痛楚的低低呻吟聲,引人遐思。而江陵面色則是鐵青, 低罵了一聲,“王八蛋!”
此時水冰兒的十指, 之前塗抹的極不均勻的藥粉已經混著血液幹在一起轉成黑紅之色。其中那些碎裂的指甲也沒有清理乾淨, 還粘在那血肉之上。
‘這個女孩就是這樣平靜的忍著痛苦?’江陵不由有些欽佩和憐惜,脫口而出問道:“還疼嗎。”
水冰兒被江陵突然的關心問的微怔,轉而心中有些苦澀。這幾天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如同夢魘,面對絕境沒哭,面對邪魂師也沒哭,可此時江陵關心的一句話卻讓她雙眼痠澀,想要將近日所有的痛苦都傾訴出去。可苦澀之後心底又湧出一絲甜意,即使此時流落雪谷前路未知。
“不疼!”水冰兒微仰了仰頭,讓眼眶的淚水不至於流下,胸中萬般思緒轉成了這一柔聲。
江陵並未察覺水冰兒的異樣,自顧自的取出布棉,又從玉佩裡倒出用於清理傷口的藥水,緩緩擦拭著傷口附近的血跡和藥渣。
“接下來我要清理指甲碎屑,可能會很疼,你忍耐一下。”江陵提醒了一聲。
“嗯。”
十指連心,碎屑又刺入血肉,江陵也不得不小心的一片片取出。額頭都冒出了虛汗, 絲毫不亞於與一名魂聖的大戰。而整個過程,水冰兒怕影響江陵強忍疼痛,竟未發出一句喊聲。
待清理乾淨最後一根手指,江陵也不由舒了一口氣。忽然傳來一股連血腥味都未曾壓下的淡淡香氣,只見水冰兒用另外一隻已經清理好的手的袖口擦拭江陵額頭的汗水。
江陵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看,水冰兒紅了臉,收回了胳膊,艾艾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索性別過臉去,不在去看江陵。
真是個溫柔的女孩啊,江陵感嘆,明明自己疼得滿頭大汗,還顧及著我。輕咳一聲道:“那個,我在清洗一遍傷口就可以上藥了。”
此時的十指因清理指甲碎屑又變的血淋淋的,沾染在那潔白如玉的手指上甚是可怖。
上完藥,即使江陵這個不怎麼會包紮的人,也沒有像律家那樣,傷的手指卻將整個手都包了起來,還包的跟粽子一樣。
江陵看著自己簡潔的包紮雖強過剛才許多, 但仍舊有些不太滿意, 琢磨著要不要回去之後系統的學習一下。烹飪按摩醫術都學了, 也不差個護理。
水冰兒看著江陵拿著自己的兩隻小手翻來覆去的看,雖知道他是糾結於包紮,可依舊有些不自在,倒不是難受,就是有些羞澀。便輕聲喊了句:“江大哥,可以了嗎。”
“啊,哦,好了好了。”江陵驚醒過來,連忙點頭道,“我們治療其他傷口吧。”
水冰兒聽江陵要治療其他傷口,睫毛微顫,脖頸都沁出一抹櫻粉,其它地方不比手指,這衣服便有些阻礙了。卻還是低語回了一聲‘好’。
江陵自不會再去詢問,以免水冰兒尷尬,伸手便去解那衣袍,有內衣阻隔,紐扣解完倒也未漏多少春光,江陵不由鬆了口氣。起身走向水冰兒身後,看著背面那迷人的曲線輪廓,江陵呼吸略微急促,將其上衣緩緩脫了下來,又去了包紮傷口的紗布。
看著後背上那幾處縱橫交錯的傷口,有的還在絲絲冒著血跡,瞬間澆滅了江陵剛剛升起的一絲旖旎之念。
“冰兒,傷口也在……內衣之下……清理傷口和敷藥……要將其……脫下來。”水藍色長髮披散,江陵見不到水冰兒的表情,但發紅的身體卻透露著少女的害羞。
聽著江陵的話語,即使有心理準備,水冰兒依舊忍不住身軀一顫,低頭輕嗯了一聲。
江陵不再猶豫,去解開內衣紐扣,手指有時候不可避免的會碰到水冰兒的身軀,江陵明顯感覺到其身體驟然緊繃了起來,看來,剛才的大膽是裝出來的,心底其實是怕的不行。
把最後一個紐扣解開,江陵小心翼翼地將內衣脫離了水冰兒的身體,不過繞是他已經足夠小心,可內衣已經粘在了傷口上,脫下時依然讓得她倒吸了幾口涼氣。
可羞意卻勝過了疼痛,在一名男子身前赤裸上身,這是水冰兒從沒有想過的,肌膚早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粉紅,嬌軀更是不斷地輕微顫抖著。
江陵將水藍色長髮移到水冰兒身前,將其後背完全暴露開來,開始清理傷口,上完藥後,江陵將剛脫下的上衣鋪在床上,又將包紮用的紗布對準傷口鋪在衣服上。將一旁的內衣蓋在水冰兒胸口,扶住其肩膀輕聲道:“現在後背還不能包紮,待將胸口腹部的傷口清理之後,我扶你躺下。”
水冰兒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卻順著江陵的力氣緩緩躺下。江陵見狀微微笑了笑,開始處理傷口,腹部,肋下,肩膀處很快便清理乾淨,上好了藥粉。可胸口處的傷口卻讓江陵犯了難。
乾咳了一聲,似是在提醒水冰兒,深吸了口氣,伸手將內衣向下拉了拉。水冰兒身體猛然一僵,嘴唇緊緊的抿著,她近乎想本能的環住胸口,然後踢飛江陵。可是不能,她別過頭去,眼睛閉的更緊了。
江陵也知道水冰兒的羞憤,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露出的大半個雪白的嬌乳以及一條讓得男人為之瘋狂地迷人溝壑。只想快速清理傷口上藥,儘快結束這令人窒息的香豔療傷。可越急越慢越容易出錯,好不容易上完藥,江陵的汗水順著臉頰滴在了水冰兒的酥胸上。
“啪嗒。”聲音不大,但卻清脆。
江陵清晰的見到水冰兒的嬌軀顫抖了下。
“啊這…………”江陵眼睛不由有些抽搐,慌忙解釋道,“冰兒姑娘,這這這是汗水,不是口水啊。”
水冰兒臉頰本就佈滿紅霞,聞言臉色更是越發紅潤,心中羞惱:“笨蛋,我當然知道是汗水,你幹嘛要說出來啊。”
“江大哥,我知道,你快給我包紮吧。”水冰兒低聲道,語氣帶了些央求。
“你真的相信,要不你睜開眼看一看,我現在額頭上還滿是汗水。”江陵情商下線,追問道,他現在只覺,這要被認為是口水了,自己一世英名就全毀了。
“我相信!”這三個字幾乎是水冰兒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