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觴愣了愣,笑出聲來。
說廣陵郡王十分聰慧她認可。
但十分正直十分可愛?這是拿來說傅九衢的麼?
“你這眼光真是格外不同。”
辛夷含羞帶嬌地笑,面色坦然。
“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不瞞娘娘,我對廣陵郡王……一見鍾情呢。在瓊林苑那天,我聽到他的聲音時便愛慕他了。”
曹玉觴淺淺一笑。
“真是奇妙的緣分。不過,你少說了一件。”
“什麼?”
“廣陵郡王還十分好看呢。”
辛夷微怔,適時表現出心花怒放又極力剋制的小女兒嬌態,然後朝曹玉觴欠身一拜。
“別人說他好看我不信,娘娘說他好看,我信。”
這嘴巴甜的……
曹玉觴嘆笑一聲。
“那本宮便等著喝喜酒了。”
皇后的轎輦漸漸遠去,辛夷一直在原地恭等,直到一行人消失在濃密的夜色裡,這才暗自籲聲,緩緩笑開。
“走吧,我們也回。”
·
傅九衢比辛夷早離開會寧殿,但此刻仍在宮中,就坐在福寧殿裡,安靜地喝著茶,等著官家回來。
那趙官家也是好像早就知道他會在殿裡似的,負手入殿,眼神不帶拐彎地便走了過來,重重地撩袍一坐,冷聲吩咐內監。
“給朕上兩壺清籟。”
清籟是酒的名字,為宮中御造,可清心寧神。
就像打定了主意要喝一個不醉不歸,趙禎叫了兩壺。
內監眼皮子耷拉,低頭應是,便去準備。
傅九衢與趙禎對視一眼,唇角微勾。
“舅舅好重的殺氣。”
趙禎喉頭一硬,差點噎住。
有一點曹皇后說得不錯,趙禎貴為皇帝,身上卻有普通人都有的通病——雙標,極度雙標。
只要他喜歡的、看得上的人,做什麼都是好的,自己家的孩子哪怕做了錯事,仍是自己家的。
他對傅九衢也是如此。
哪怕火氣上來的時候恨不得砍了他的腦袋,但坐下來還是會與他同酌一杯。
“殺氣?哼!我要真有,第一個死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