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見狀,注視著何為道的眼睛,緩緩說道,“議長,你認識宇文諍議員嗎?”
可能何為道這幾天確實太過於意氣風發,少了最基本的警惕;也可能他真的從沒想過這輩子會再聽到這個名字,所以那一瞬間,何為道的心顫了一下,童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一下心情,故作沉思了幾秒以後,才緩緩說道,“宇文諍?....好像有印象。十幾年前西達州的一位議員吧?”
方澤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那您認識薛勝執行議員嗎?”
如果說第一個名字是巧合,那麼第二個名字的出現,就讓何為道心中多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般翻騰,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認識。也是十幾年前西達州的一位執行議員。
在問問題的時候,方澤一直在緊緊的盯著何為道,所以也敏銳的捕捉到了何為道情緒上的變化:因為就連何為道都沒發現,他的氣勢在方澤問出著兩個名字以後,都開始有點漂浮不定了。
知道大黑加羅分析的大機率是真的以後,方澤心中大定,他繼續說道,“那你應該也認識孫婁、程鴻德、狄鄉、紀武、邵舟......”
方澤宛如報菜名一般報出了一位又一位當年因為金雀花事件被滅口的當事人。
伴隨著那一個又一個名字被報出,何為道的一顆心不停的往下沉。因為他知道事情麻煩了,他這輩子最不願意提及的,也是最見不得光的一段經歷正在被眼前的人一點點的給挖掘出來,暴露到這個世界上。
而這件事一旦曝光,不僅會讓他一輩子的聲譽全都毀於一旦,也會讓他即將要完成的大業中道崩殂。
說實話,那一瞬間,何為道的心中甚至湧現出了一陣陣對方澤的殺意。幸好他的理智控制住了他,才讓他沒有表現出來。
他極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可能這兩天一口氣算計了四位半神,三家貴族的成就讓他的心情早已經浮躁,也可能這件被掩藏了十幾年的往事太過於牽動他的心,那一刻,他想盡了一切辦法,竟然都無法冷靜下來。
所以,一開始方澤念著那些人名的時候,何為道還回答認識或者不認識,但是漸漸的他就只是靜靜的聽著,不再回答。
一直到方澤背完了所有當事人的名單以後,何為道整個人已經完全成了一個風暴的風眼,給人一種無比壓抑,瘋狂的感覺。
不過,有著【半神監獄】和【半神秘境】的方澤卻絲毫不在意的何為道的恐嚇。
相反,他還輕聲提醒道,“議長,在我來見您之前的兩天裡,我已經寫了幾十封信件送出了州府。如果我不能完好的離開,那麼這些信件就會被超凡寶具送去東部管轄大區僅剩的九家貴族手裡。也會送到聯邦,各州議會和各個軍事基地巡察使的手中。”
聽到方澤的話,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何為道終於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也知道自己剛才失態,已經暴露了很多事情,所以他腦袋飛轉,尋找著補救的方法。
片刻,他看著方澤,認真的說道,“抱歉,可能嚇到你了。你剛才所說的人大部分都是我當年的同僚,所以我有點失態。”
說完,他又道,“你念出了他們的名字,是發現了什麼嗎?”
不得不說,何為道確實是只老狐狸。如果不是因為他這段時間有點飄,加上方澤打了他個措手不及,方澤可能真會被他現在的演技給騙過。
不過,現在既然何為道已經暴露了,那麼方澤就不可能被騙過。
所以方澤開口說道,“議長。你之前已經暴露了。所以,咱們坦誠點不好嗎?”
何為道看著方澤,手指在沙發上輕輕點著,滴水不露的回答道,“暴露?你懷疑我?”
說完,他又輕聲問了一句,“為什麼?”
他道,“是有人在向你栽贓我嗎?”
方澤沉吟了片刻,然後笑了笑,說道,“當然沒有。只是有人提供了一些當年的證據。想讓我重啟這個桉子罷了。”
聽到方澤的話,何為道目光微眯,像是想分辨方澤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片刻,他說道,“方議員現在公務繁忙,應該沒時間吧?”
方澤笑了笑,“其實我不太忙。畢竟執行議員的工作非常簡單。耗費不了多少精力。”
聽到方澤的話,何為道知道方澤這是開價了。所以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沉思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正常來說,為了保證每個州的獨立,管轄大區的部門長官是不能在州議會任職的。”
聽到何為道的話,方澤故作驚訝的說道,“那麼黑鯊長官不就不能任咱們州的副議長了嗎?”
何為道睜開眼,緩緩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我今晚會和黑部長聊一聊這個問題,聽聽他的意見。”
方澤笑了笑,說道,“議長辛苦。”
說完,方澤繼續道,“對了,議長。正常來說,各州安保局的局長都是執行議員,咱們西達州卻.....”
何為道,“這個確實是提名的時候考慮的不太周全。如果有位置,藍冰局長會優先遞補。”
方澤笑了笑,“議長英明。”
誇完何為道,方澤繼續道,“另外,我還有幾位人才想要推薦給議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