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說過的,她們曾見過牽牛外形的鬼,牽牛。”
“昨天我們看到的仙人掌外形的鬼,仙人掌。那張被鬼丟擲來挑釁我們的合照上沒有他們兩人,這是左證。”
“接著是撒謊說自己見過的鬼不符合任何人的外形的百合,她是最蠢的那個,這種宣告違反了鬼一直以來總是‘偽裝’成不同人的設定,一個傻得可笑的謊言往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彌補……所以當時月見草馬上出來幫忙遮掩,丟擲了鬼是左撇子這個資訊。而昨天我們提起透過鏡面來見鬼這個可能性時,也是她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最後,則是被解決掉的茉莉。那張照片上的茉莉顯然不是她,再加上她表現出來的疑點,她是鬼無疑。”
“以上,就是我們要面對的七個鬼。”
說到這裡,餘暉頓了頓,沒有說出自己的另一個猜測。
“月見草,含笑,鈴蘭,牽牛,仙人掌,百合,茉莉,七個人都是鬼。也因此他們要殺死那些認識他們的老員工,因為雖然他們能簡略影響那些人的記憶,但追根問底還是會暴露出破綻來的。”他繼續道,“所以解鋒你跟我說過,前些天曾經有老員工表現過對他們其中的某些人的懷疑,但當時卻都被其他鬼遮掩了過去。”
“不是還有曼陀羅嗎?”梔子道。
“我更傾向於他是個貨真價實的人。雖然他也是老員工,但他跟新人交流不多,所以才能安然無恙地活這麼久。”餘暉沉吟道,“雖然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一點。”
“可是……他不是被殺了嗎?殺他的含笑也沒有事……”梔子皺了皺眉。
“哎呀,雖說白天人可以殺鬼,但沒有規定鬼在白天不能殺人啊。”餘暉笑吟吟地說,“只不過鬼在白天沒有夜晚的各種特殊能力,表現得跟正常人一樣而已。”
“那左撇子又是怎麼回事?”解鋒嘆了口氣說道,勉強接受了餘暉之前的說法。
“我想,每天晚上我們看到的鬼其實都是映象。”餘暉說,“白天和晚上的鬼的不同之處,大概就在於鬼的映象能夠在夜晚出現在現實世界,這就是鬼的‘分身術’。”
“所以我們僅憑肉眼看不到它們,只能用鏡子去觀察,也因此我們在鏡子或玻璃中看到的鬼的倒影無比清晰。而因為映象本身就與現實是相反的,當我們從鏡子中觀察映象時,相當於看的是又一次翻轉的映象。所以我們會以為它們都是左撇子,但實際上鬼一直是用的右手。”
“昨晚我觀察過那個仙人掌外形的鬼,發現他的頭髮跟現實是相反的。”餘暉撥弄了下自己的頭髮,“你知道,仙人掌那三七分的頭髮左邊厚重一些,但晚上的那個鬼卻恰恰相反。我想這能夠作為一個證據。”
“其實,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我相信能據此找到前面那些推斷的切實證據。”說到這裡,餘暉有些隨意地聳了聳肩,“我想,當我們看到鬼的映象後,再用鏡子去看對應的那個‘人’,應當會發現異常,比如鏡子裡不會有他的倒影……可惜昨晚我們沒有見到仙人掌,也就無從證實了。”
“是啊,沒有證據……”解鋒糾結地擰起了眉頭。在感情上他不願意相信這種推測,但在理智上他明白這是最可能的情況。他閉了閉眼睛,屏除掉那些雜七雜八的情感,露出堅決的神色。
“是的,沒有證據,但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天了。”餘暉玩味的目光從解鋒和梔子臉上掃過,“那麼,你們願意跟我一起參與這場賭上自身性命的豪賭嗎?”
“當然,我也沒有其他選擇了。”解鋒故作輕鬆地說,“是死是活就看這一遭了,我就相信你這個大神能再一次帶我起飛吧。”
“大概……可以吧。我勉強相信你的說法啦。”梔子一臉無措地說,一雙眼睛無辜地眨啊眨的。
“哦,那我們就要開始準備了,畢竟現在是敵強我弱。”餘暉神色愉悅地伸了個懶腰,躍躍欲試地搓了搓手,“一場有輸有贏的賭局參與起來才足夠驚心動魄嘛,如果一切都浮出水面、塵埃落定,那也未免太過枯燥了,對吧?”
解鋒的臉頰抽了抽,莫名開始懷疑昨晚這傢伙是故意沒去找仙人掌確認證據的……
“嘖嘖,這本來就應該是一場真實的狼人殺遊戲嘛。”餘暉還沉浸在激動的幻想中,臉頰上帶著孩子般懵懂純真的憧憬表情,“人們在玩狼人殺時,本身就無法找到切實的證據,只是憑藉自身的臆測去投出自己的一票,隨意地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而這也是極為動人心絃之處啊!只不過,在現在這場真實的狼人殺中,人們一連放棄了好幾天的投票權,造成了現在鬼多人少的局面。”
“之前犯下的錯誤,就從現在開始撥亂反正吧!”
餘暉的眼睛如同耀眼的星辰般熠熠生輝,在這一刻,他覺得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地歡叫,真正地……活了過來。
“還記得嗎?在我剛進來那會兒,我曾經說過,只要殺死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就能保證自己活著出去……”他抬起左手捧著臉頰,笑嘻嘻地說,“現在的情況其實也沒差多少嘛。”
解鋒的眉毛抖了抖。
“就讓我們來奏響這場殘酷而精彩的大逃殺遊戲的序曲吧!”
餘暉微微張開雙臂,像是在進行一場滿懷激情的演講,可惜的是聽眾只有三個,包括小鬼,而且都不懂得欣賞。
【啊,加油。】小鬼棒讀著拍了拍手掌,勉強捧了個場。
“開始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