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陳音禾想問什麼，林清影取過一隻毛筆，笑道，“會好起來的。”
“疼嗎？”
陳音禾滿眼關心。
從小，待自己如親妹妹般的林清影，現在成了位瘸子，她實在是心疼。
“不疼。”
林清影回到書桌前坐下，她提筆沾了沾墨汁，“什麼時候來的臨安？先前應當不在吧？”
“之前不在，昆嶽教分崩後，我便一直在北疆找尋小姐，走過許多山川大河，前不久走完淮河以北的最後一座城鎮，還是沒找到小姐，所以……”
“所以就想到來臨安了？從江南接著找？”
“是呀小姐！”
陳音禾笑盈盈的，她故作輕鬆，語氣裡卻是有著微弱的酸澀。
“你就沒想過我已經死了？”
“想過……”
陳音禾遲疑片刻，還是點頭，“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沒見到小姐的屍首，小姐便還沒死！”
“很累吧？”
“我自小在昆嶽教長大，小姐跟蕭叔他們都百般呵護我，教我滿身本領，即便再累，我也要找。”
“傻丫頭……”
林清影眼眸含光，笑著搖頭，她抬起手，輕輕捏了捏陳音禾的臉蛋。
陳音禾也順勢蹲下身，任由林清影蹂躪自己的臉蛋，就像當年一般。
“可你就這般來，我也不好收留你啊。”
林清影柔聲道，她輕輕皺眉。
陳音禾沒有言語，她眼巴巴的看著林清影，目光滿是希冀。
半晌。
林清影想到個解決的辦法。
“音禾啊，你應當，還不曾讀過書吧？”
“沒有讀過。”
“那你去找蕭秀才，給他幾兩碎銀，讓他給你引薦進你姑爺的書堂，他是你姑爺的學生，你姑爺會給他些薄面的。”
“我知道了，小姐，我這就去。”
陳音禾邁步，她向外走去，卻還沒出門，便又折身回返。
“小姐。”
“嗯？”
“我要是成了姑爺的學生，我該怎麼喊你啊？還有姑爺，我是該喊姑爺為夫子，還是……”
陳音禾有些拿不定主意。
林清影不曾思索。
“喊許夫子，許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