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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城?你要去上城幹嘛?”緹蒂頭也不抬地問道。
“好奇啊……你不好奇上城是什麼樣子的嗎?”唐納進入這棟**軍秘密據點已經第三天,始終沒有出去過,快把他悶壞了。
“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也會有亂七八糟、不切實際的想法。”緹蒂笑著用手背抹了抹臉,又把肥皂泡點在小託尼的鼻子上,惹得他咯咯直笑,然後抬眼看著唐納道:“相信我,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早點認清現實。”
“你難道心甘情願地讓小託尼在這個大垃圾堆里長大嗎?”唐納試問道。
緹蒂愣了愣,提起因為沾了水而變得有些承重的合成材料衣服,放到另一個水桶裡漂洗。
唐納見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便百無聊賴地翹著腿,從貼身口袋裡取出那枚薄薄的銀質鳶尾花。
淡淡的銀色反光和從手指上傳來的溫潤觸覺,都和自己一度擁有的那枚一模一樣。可是歷經六百多年,它想必輾轉了無數個主人,為什麼絲毫沒有變形、生鏽的跡象?
唐納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由得渾身都震顫了一下。
有了再度“穿越”,重見這枚銀質鳶尾花的經歷,他不難猜測,自己六百多年前突然出現在蘭特島上,就是這枚神秘的徽章造成的。
他那個素面謀面的小貴族出生的母親,應該是無意中得到了這枚徽章,將它從凱奧斯大陸帶到了蘭特小島上。而自己被精衛掃描大腦後發射的資料,正是被它所捕獲的——就像這次一樣嗎?
唐納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會在喪生六百年後,再度以靈魂的方式被這枚奇怪的徽章捕獲,並且轉生到了這個孩子身上。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麗莎轉達的那句密語。馭龍者山德魯法師在年輕時,曾經從聖彼得那裡聽到過這樣一句話:“一萬年輪迴異族的血;鳶尾花指引的方向是解脫的彼岸……”
為什麼彼得留下的話裡,也會提到鳶尾花?!
“上次說這句話的人,”緹蒂的聲音打斷了唐納的思路,“已經死了。”
唐納迷迷糊糊地朝她看去,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意識到,緹蒂指的是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難道心甘情願地讓小託尼在這個大垃圾堆里長大嗎?
“是小託尼的父親?”唐納問。
緹蒂嘴角略微抽動,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輕嘆道:“你很聰明。”
唐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顯然,小託尼的父親正是為了去改變這種現狀而喪生的。難怪緹蒂會勸自己別胡思亂想。
“那你還跟自由黨的人走這麼近?”他壓著嗓音問。
緹蒂瞥了唐納一眼,平靜地說道:“假如沒有人堅持下去,他豈不是白白死掉了?”
唐納沉默地點點頭,不由得對這個矮小瘦削、神情憂鬱的女人升起一絲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