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小時接著一小時地過去,亂石堆上,白衣女子御動飛劍,殺意滔天。但每次只在兩人身上割一道傷口,並不下殺手。
以兩人的修為,自然是立即恢復,卻難免留下一道道傷痕。漸漸地,兩人也看出了聶姓女子並無殺心,只是仗著修為欺負自己。可越是如此,兩人越是憤怒,無奈跑也跑不贏,打也打不過,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兩人更是懷疑聶姓女子早就認識谷陽,以至於一句話都不敢分辨,心中幾欲抓狂。
漸漸地,兩人的一身衣服變成片片碎屑脫落,最後各自只剩一條褲衩和一雙皮靴,全身遍體鱗傷,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聶姓女子看在眼裡,心中一口惡氣漸漸消了,揚手召回飛劍,冷哼道:“今日且放你們一馬,再敢胡作非為,老孃劍下無情!”說完翩然而起,凌空邁步而去。
兩人這才意識到,對方根本不認識谷陽,險些當場崩潰!
正在這時,一聲招呼傳來:“老墨,你們這是怎麼了,難道這裡有六級妖獸?”一個黑衣壯漢帶著四個“將級”武者飛奔而來。
墨河一喜,險些當場哭出來。緊接著,又一聲大笑響起:“巴兄,收到你的簡訊我就趕來了,那小子真的在石頭下面?誒,你這是怎麼了!”一個滿臉紅鬍子的光頭壯漢帶著五人大步衝了過來,看見兩人的情形也是一愣。
這一幕看在巴彥眼中,就是聶姓女子察覺自己的人來了,所以撂下一句狠話果斷離開。儲物袋被搶,火靈被偷,洞府被奪,身體受辱……他的精神終於崩潰了,一指聶姓女子咬牙道:“聶惜霜欺人太甚,諸位道友,為我做主啊!”
聶惜霜還沒走遠,聞言一怔,敢情這岩石下晉級“聖人”的不是“武道盟”的修士,那多半就是“勇士軍校”的。她腳步一頓,回過頭冷冷地看向巴彥一行,心中又悔又恨。
“武道盟”這邊十幾個“將級”武者,本來不想多事。但一看聶惜霜居然不走了,臉上也掛不住了。畢竟墨河和巴彥都是盟裡的長老,被打得如此悽慘,他們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也太讓人寒心了。
一時之間,十幾人一擁而上,將聶惜霜圍在了當中。
“找死!”聶惜霜更不廢話,飛劍化作一道火虹祭出,直取巴彥的人頭,再無半留手。
“欺人太甚!”紅須光頭壯漢大喝一聲,抽出一把赤紅長刀,往巴彥面前一檔。
刀劍相擊發出一聲錚鳴,震耳欲聾。其餘人一見對方動手,各取法器招呼上去。
霎時間,十幾道刀芒劍氣轟向聶惜霜,聲似雷霆。
聶惜霜臉色一沉,一道法印按出,身外驀地浮出一層尺許厚的寒冰護罩。
護罩方一出現,就被十幾道氣勁轟碎。飛劍反彈回來,聶惜霜人劍合一,化作一道紅光一閃即逝,瞬間衝出了包圍,臉色難看至極。
“武道盟”諸人已經出手,自然不會留情,又是七八道氣勁追著聶惜霜轟了過去。
“你們找死!”聶惜霜長劍在手,冷哼一聲,不退反進,“嗖嗖嗖”幾道火焰劍罡猶如一輪新月揮出,隨後和一群武者鬥在一起。
十餘人中,修為最高的當屬巴彥這個“將級”四星,紅須光頭、血刀堂的黑衣壯漢和墨河俱是“將級”三星實力。其餘九人四個將級二星,五個“將級”一星。這樣一群人,放在任何一個星區,都是稱王稱霸的存在。
眾武者的氣勁與火焰劍罡一碰,無不轟然潰散。聶惜霜一人一劍如入無人之境,劍氣揮灑掀起滔天火浪,反而將十幾人衝得七零八落。
但“武道盟”畢竟人多勢眾,十幾人圍攻一人雖落下風,但陣腳未亂,一時僵持不下。
聶惜霜劍氣揮灑,左衝右突,帶著包圍圈漸漸遠去,心中對地下閉關之人咒罵不已:“殺千刀的,別讓老孃看見你,否則老孃非在你屁股上烙個豬頭不可!”
……
時間悄然流逝,當地下深淵火靈氣暴動一整天后,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
超凡入聖之事,普通人或許聞所未聞,“將級”武者卻多少聽說過一些。一般“入聖”者的靈氣洗禮只有半天,只有少數天資卓絕之輩,才會引發一天的靈氣淬體。
聶惜霜號稱天才中的天才,當年也只引動十八個小時的靈氣淬體。而谷陽的靈氣淬體足足持續了二十四個小時,還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混蛋,你到底在幹什麼!靈氣淬體需要這麼久嗎?”她手中長劍揮舞不停,心卻漸漸沉了下來。
靈氣淬體持續的時間越長,所代表的潛力就越大。無論是“武道盟”還是“勇士軍校”,都不會允許對方的勢力中出現這樣一個妖孽。而從“武道盟”的表現來看,她有八成把握谷陽是“勇士軍校”的人。
“武道盟”的人也漸漸發現了不對,一個“將級”一星的武者悄然離開戰團,就要出去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