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滿倉這些天也沒洗過澡。
又天天的忙,能不一身髒嗎。
這泥讓他搓的。
不說如雨下,也差不多了。
他就抬腳,把這些泥都攏到自己腳跟前。
蘆五車瞧見了,也有樣學樣,抬腳把泥攏到自己面前。
兩人無聲對視一眼,又繼續搓。
可這身體已經搓過一遍了,沒多少泥了,怎麼辦?
那還能怎麼辦?
除了往死裡搓,你說還能怎麼辦!
搓過澡的人都知道。
一開始搓,大多是黑泥。
到最後沒啥可搓的了,其實再努力努力,也能有泥下來。
那是白泥。
當然,再往後搓,那基本上就是扒皮了。
兩人很拼命,腳底下的泥也越來越多。
“姐夫,你卑鄙,你偷走了我的泥!”
“誰偷你的破玩意兒!我拿腳劃拉的,都是我自己的好不好,你幾歲了,還比這個!”
“那你幾歲了,還和我比這個!”
“我和你比個屁了?”
“你要是沒和我比,你剛才幹啥瞅我笑得那麼詭異?”
剛剛於滿倉劃拉了下腳底的泥。
他這一堆泥很壯觀,至少是蘆五車的兩倍。
然後,於滿倉就側目,衝著蘆五車露出一個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笑容。
說是皮笑肉不笑的,也不太恰當,反正就是嘴巴沒什麼弧度,但是那個小眼神,就他孃的,特別的可惡。
恨得蘆五車都想大義滅親,直接戳瞎於滿倉的眼睛。
這倆人為了這麼點兒屁事都能吵起來。
旁邊那個也在搓澡的大爺終於看不下去了。
說道。
“你們別爭了,我這還有,不老少呢,給你倆分分,一人一半,一人一半哈,別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