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後來他們光檢查就寫了老鼻子多,寫到他們快吐了,寧可死也寫不出來了。
然後,莫名其妙的,於老和於達理好起來了。
兩人還都姓於,不瞭解情況的,會誤認為他們是親兄弟。
只是,沒過多久,他們就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鴨綠江。
然後,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地沒了。
第一個沒的,是那個討人厭的傢伙,他為了給大傢伙爭取撤退的機會,為了讓兄弟們活下去,他二話沒說撲上去擋槍子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有時候,兄弟們是一個一個的沒了,有時候,是一群兄弟一下子就沒了。
這特別讓人沒實感,跟做夢似的,轉過頭,好像還能瞧見前不久一起分享過凍土豆的兄弟的臉。
“你先吃。”
“你先吃。”
“你磨嘰個屁啊,讓你先吃你沒聽見啊。”
“你故意讓我說這麼多話是不是,你故意讓我浪費力氣是不是,我就看著你,看你到底吃不吃!”
“你瞅啥!”
“瞅你咋的!”
……
這樣的對話彷彿還在耳邊。
這樣的對話也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才有。
因為再後來,兄弟們越來越少了,大家的話就越來越少了,尤其到冷天的時候,吃的東西更少了。
也用不著把凍土豆推給兄弟吃了。
因為凍土豆也沒有了。
他們彈盡糧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