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肥沒有說話。
張望月道:“你受了傷,我先送你回去。”
張氏聽後,推開張望月,說道:“不必,我還能接著巡邏。”
她說完,奪過張望月腰間的銅鑼,轉身離開。張望月見後,怔了一下。便拉著傻子肥的胳膊,跟在後面。
張望月便盯著張氏受傷的胳膊,心中想到,那隻瘋了的黃狗,前爪有傷口。顯然,先前地面見到的血。是它流下來。可疑點,其一,那些流在地面的血,哪裡去了?
可疑點其二,為什麼黃狗沒有咬傻子肥,而非要去咬張氏?
可疑點其三,那隻狗為什麼發了瘋?
可疑點其四,李老頭為什麼還留著一隻瘋狗?或者說,那隻黃狗,先前未瘋?若是未瘋,又是怎麼瘋的?
這四個問題,張望月沒有想明白。想要弄清楚,只怕唯一知道答應的,便是那隻黃狗了。
但那黃狗已死。
張望月無奈,只能先把此事,拋在腦後。跟在張氏身後,隨著銅鑼聲,喊出聲。
喊著、喊著,不知道為什麼,張望月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有感覺。這些個地方,這個小鎮。使張望月覺得,他曾經來過。
這種熟悉感,是那樣,若隱若現。張望月想把它死死抓住。可是,一使勁又怕,把這股熟悉感給抓碎。若不使勁,又怕抓不住。
於是,熟悉感就變得模糊不清。
他的內心,感覺到了一股悲傷。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一聲慘叫。這一道叫聲,把張望月的思緒給打斷了。
他從那飄無虛幻的感覺中,走了出來。轉頭尋聲而去,破門而入。
只見屋子裡,有一位寡婦,正蹲在地上,身體緊緊得靠在牆角。驚恐著,抖動著。嘴裡唸唸有詞,手指著床那邊。對著張望月,連續說道:“有血,有血。”
她的聲音,是那麼得顫抖。語氣裡,叫人聽了,不免心裡也跟著緊了起來。
張望月走向床那邊,去看。
先是看了床,然後看了地面。最後,又四下裡,尋視著。
一切,都很正常。並未發現,婦人口中說的血。
於是,張望月把目光再一次,落到婦人身上。這一位孫寡婦,早年就沒有了丈夫。在沒有丈夫的後一年,又因為失去了孩子。
而神精緊張,再加上她很少出戶,鬱鬱寡歡之下。她的神精便越來越有問題。時常會說一些,叫人聽了,會感覺到瘮人的話。
“我的兒子,回來了……我的兒子,回來了……”
她瞪大眼睛,見到每個人,都會這麼說。
膽子大一些的,會說:“你的兒子早死了。”
但她像是沒有聽到,依舊向每個人說,她的兒子,回來了。
她有著,這樣的背景。張望月便覺得,這一次她說有血,是因為她的神精出了問題。不免會有所幻覺。
這時,張氏帶著傻子肥,也走了進來。
傻子肥見到孫寡婦後,顯得有些慌張,猛然哭出了聲。
張氏便回頭,看著傻子。問道:“怎麼了?”
傻子肥說:“想……哭。”
聽後,張望月與張氏,都瞪大了眼睛。一個傻子,竟然能與張氏正常對話起來。
這一件事,出乎人們的預料。
就在這時,那地面的孫寡婦,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喊叫,“都走,都走,別吵我兒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