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趕忙順手一抄,拿起放於酒臺上的尋春刀,往張望月懷裡塞。
他急道:“快走,快走,拿著你的刀快走。”他邊說,邊推。
張望月腳步踉蹌,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
這次,張望月沒再看著老伯,只道:“大不了,換壺小的。”
老伯道:“我送你一壺都行,可把你的刀帶得遠遠的。”
張望月道:“留著刀,可以劈柴用。”
老伯沒再說話,張望月便轉過頭。
那老伯身後女童便伸出了頭,她的眼睛很大,盯著張望月。
她突然以清晰的聲音道:“有刀,我們會死。大哥哥,你走吧。”
聽了這話,張望月把尋春刀抱於懷中。看了一眼女童,又把目光看酒臺。
餘光之處,老伯與女童正盯著張望月。於此,張望月往旁邊走出三步,蹲了下來。
雪越下越大,儘管張望月在屋簷之下,身上還是落了難以融化的雪。
張望月又揉了揉鼻子,把刀放於一邊,靠著牆壁就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望月眼皮動了動。
他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笑聲。又聽到女童哭喊聲,以及老伯祈求聲。
但張望月又都像是沒有聽到,只緩緩睜開眼睛,身子也不動。
盯著面前,離他只有一丈遠的那匹棕色馬。他的目光,便隨著馬蹄一直往上。看到一位,身著紅色鎧甲的漢子,正面帶笑意,看向別處。
於是,張望月把腿輕輕一抬,遮擋住了尋春刀。接著閉上眼睛,響起了鼾聲。
張望月聽到風聲越來越大,無數雪花打在臉上。因為有風的原故,這雪花打在臉上,竟然還有些痛。
他喜歡這種痛,甚至希望這種痛可以來得更多一些。
以此來忘記更痛的痛。
但張望月又清晰得知道,痛不會消除,只會越積越深。
耳邊,忽得傳來響聲。接著,一股酒香味傳來。女童哭得更加大聲,老伯聲嘶力歇。
一個陌生男子聲音響起:“給我砸,把這老傢伙頭髮給扯下來。見這一頭白髮,我就心煩。”
緊跟著,又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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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望月聽著,眼睛還是沒有睜開。他已經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
可是,那臉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