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月張大嘴巴。那東西邁出步子,張望月緩過神來。拔腿就跑。
耳邊狂風呼嘯,張望月雙腿快如閃電。只再快些,便能脫離地面。一棵一棵樹,從他身旁劃過。張望月也不敢回頭,只感腳下慢一點,就會被抓住。
忽覺身子騰空,張望月意識到不好。忍不住回頭,只瞧得那東西抓住了自己。舉於高空。那傢伙再一揮胳膊,狂風更甚。一棵棵大樹倒下。
張望月想吐,身子難受。頭暈目眩。視線清晰之時,感覺自己身子不能動彈。看向四周,黑壓壓一片軀幹,圍著自己。
原來,張望月躺在地上。被一個軀幹按住,另一個軀幹不知從哪裡拿來一把刀。正一步步向張望月走來。
他忽然把刀舉起,正對張望月脖子。
這是,也想讓張望月成為無頭軀幹了。
張望月心裡一緊,大仇不報,難道就死在這裡了?只一瞬,天玄神功突升四層。便猛然站起,空氣一震。那壓著他的人,化為濃液。
四周軀幹一起撲將來。
張望月紅了眼睛,天玄神功一層加一層,連連攻出。大片大片軀幹化為濃液。餘下軀幹,連為一體。
“還想變大嗎?”
張望月說完,衝出。一拳擊出,那連為一體軀幹,瞬間爆裂。漫天濃液,只濺得張望月滿臉都是。
月更深了。四周也安靜了。
張望月累得不行,直接躺在地上。忽然嘴角流出血來,他用手擦了擦。
剛擦好,血又流了出來。張望月便這樣一直擦著。
當下猜測,是自己突升天玄神功原故。這便坐起來,運功。
天玄神功剛運起,又吐出一口鮮血。只瞧鮮血黑色。
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這些濃液?
打鬥中誰顧得了那麼多,想來是㖔了敵手濃液。
起風了。張望月躺於地上,只感腹部疼痛難忍。
天玄神功,似乎對此無用。張望月試著站起,剛仰起身子,又倒了下去。
他於地上,爬著。越上山坡,往那小溪。河水黑暗,月色暗淡。張望月把身子泡在河裡,他一動不動。希望河水,可以沖走身上濃液。
此次復仇,路途所遇,遠要比所想更艱。若不是這十年練刀歲月所撐,恐怕無人能堅持到現在。張望月並不覺得自己了不起,他只是意識到,路還很長。不能就此倒下去。
這濃液毀人五臟,就連天玄神功也無法運起。想好,幾乎不可能了。還有什麼什麼別的辦法。
能不能,去撿起那把刀。掏出那壞了的內臟?張望月這麼想了一下,便感覺身體越來越無力。
河水之聲,漸漸消失。他感覺,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