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國君愛上神女,對神女不尊的傳言不脛而走,不知怎的入了神山上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女耳中,據說,神女殿下非常震怒,遣下天罰,讓月國連年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雲紫聞言,頓時呆住了,因為那也潛入皇帝夢中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她以為這樣的舉措是為了月逍遙好,不想卻害了整個月國,如此,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了。轉念一想,神女不就是妙音嗎?果然是心腸歹毒,毒如蛇蠍啊。
老乞丐三口兩口的吃完手中的饅頭,嘆了口氣對雲紫說道:“夫人啊,月國已經是個是非之地,你們夫妻二人還是速速離開,到別的國家避難去吧。”
老乞丐正要離開,卻被雲紫喊住,她從儲物袋中找出了一些錢幣遞給他,溫和的說道:“老伯,你拿著這些錢買些田地,好好過日子吧,哦,對了,我想向你打聽一人,月逍遙,就是月氏的皇子月逍遙,您聽說過嗎?”
“月逍遙?”老乞丐聽到這個名字便連聲嘆氣,“聽說過,全月國上下有誰沒聽過這個名字,月太子,曾經月氏皇宮中最出色的後起之秀,被皇帝在出生不久便封為了太子,集三千寵愛在一身,可惜啊可惜,他不該和那個神女之夢有關聯,現在倒好,被二皇子發動政變,早已不知逃到哪裡去了。”
雲紫愣住了,原以為月逍遙會過的很好,沒想到,她的做法是真真正正的害了他,如果他繼續留在冷宮,就算皇帝不待見他,虎毒不食子,也不會不管他,平安的長大,不會捲入宮廷的是是非非,反而可以活的單純而長久呢。
“老伯,您可知道他逃到哪裡去了?”雲紫有些承受不住打擊,萬一月逍遙在戰亂中死去了,她豈不是成了罪人?
“不知,不過,聽說他曾出使過雲國,與雲國的太子私交甚好,也許——,唉,不過,現在這世道,即便再好的朋友,也有背後捅刀子的。”老乞丐搖著頭走開了。
阿墨望著老人的背影,沉吟片刻,對雲紫說道:“雲紫,方才那老乞丐必然身世不凡,談吐舉止都不是一個普通乞丐能有的。”
失魂落魄的雲紫嘆了口氣,認同的點點頭,是的,一個普通的乞丐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瞭解那麼多月氏的機密事,也不會分析事情如此透徹。
“不如,我們跟上去看看?”阿墨提議。
“好吧。”反正找不到月逍遙,找點事做也可以。
那老乞丐一路蹣跚著來到城郊的一個破廟中,破廟屋頂都快漏完了,廟裡亂七八糟的堆著乾柴,老乞丐疲勞的躺在乾草上,一隻手放在剛剛吃飽的腹部,雙眼直瞪著上方,嘆道:“泱泱大月,希望何在啊?”
“老伯,您究竟是何人?”雲紫和阿墨從外面走進來,看到老人雖然滿臉憔悴,汙垢,雙眸卻炯炯有神,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是誰又如何?”老乞丐嘆了一口氣,坐起來,“二位不是應該去避避禍嗎?到這裡來找我一個老乞丐又有何事?”
阿墨上前恭敬的施禮道:“老伯,我夫妻二人本是來找月國太子月逍遙的,誰知竟遇上了這兵荒馬亂的時候,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老伯可願隨我二人一同尋找月逍遙?當然,我夫妻二人雖然積蓄不多,卻也足夠這一路上的盤纏,免去老伯餐餐不繼的窘迫,您看如何?”
老乞丐眼神閃爍,沉吟片刻大笑一聲:“好啊,老乞丐今日遇到貴人了,既如此,那便隨二位走一遭,總好過日日捱餓。”
身在凡間,能不動用仙法就不動用,以免被神山之人盯梢,雲紫從秘境中偷偷把豆豆和果果還有貓鼠放出來,然後又取出足夠的錢財和衣服等物品,在附近僱了一輛不太起眼的馬車,阿墨駕車,其餘人都坐在平板的馬車上,一路晃悠著往雲國走。
豆豆好奇的東瞅瞅,西看看,路上的難民太多,衣衫襤褸的百姓拉著孩子,帶著可憐的小行囊,一路跋涉著離開月國。
“孃親,這些人為什麼不穿漂亮的衣服啊?”豆豆興奮的問道。
“豆豆,這些人家裡窮,窮的連吃飯都吃不上,哪裡有錢買衣服呢?”雲紫嘆了口氣,小孩子還是小孩子,不懂得什麼是貧富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