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言。
只有她那樣連名帶姓的叫他,又帶著所有的情意。
原來,他僅以為存在於年少記憶裡的女孩兒,已經成為了他生命裡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她會假意哭唧唧的撒嬌,會理直氣壯的耍賴,會雙手輕輕捏住他耳垂髮脾氣,還會鑽進他懷裡像小貓一樣......
她已經如此生動。
他在那兒計劃著要回國看她時,竟然忘記了他們的相愛。
他那麼愛她。
怎麼能忘記她?
陳獻顫抖著摸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被陸則言全是汗漬的手攔住。
他抬頭,額頭是汗,眼裡是紅血絲,嘴唇很艱難的張了張:“訂機票,回國。”
下山的路上,陳獻時不時看一眼陸則言。
陸則言撥打那個倒背如流的手機號,卻一直沒人接。
“陳獻,我以前的手機呢?”
“???”陳獻搖頭,“我不知道。”
陸則言握著手機,閉上眼睛,他腦袋還有隱隱的疼,卻遠不及他心裡。
除了仲瑞芝和李航,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所以她也一定,以為他死了。
已經四個月了。
他深愛的人怎麼樣了,他不敢想......
陸則言手機突然震動,他渾身一顫,立馬拿起來,看見來電人是仲瑞芝,果斷結束通話。
眼裡是無盡的失落。
後來陳獻的手機響了。
陸則言睜開眼睛:“開擴音。”
手機被放在車輛中央扶手上,仲瑞芝的聲音傳來:“陳獻,醫院說你和則言出去了,你們去哪裡了?”
陳獻不敢說話。
這種氣氛他有些害怕。
陸則言語調沒有任何溫色:“我全想起來了。”
然後,就是長達十幾秒的沉默。
仲瑞芝:“則言,你聽我說,我只是想完成我們的計劃,不得已......”
“仲瑞芝女士。”陸則言打斷她,“你的解釋只是如此嗎?”
仲瑞芝頓了頓:“則言,你難道要把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摧毀嗎?”
“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陸則言抬手結束通話電話。
他看向數公里外的參天瀑布,想起高倖幸半個身子都探出觀光車。
她興奮的指著:“陸則言,瀑布!”
她當時那樣開心。
只要一想到那雙眼睛現在含著淚,陸則言心就沉沉的疼。
他再次撥打高倖幸手機號。
這次,是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