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盡頭,外面是個漂亮且寬敞的陽臺,中間隔著一個推拉門,此刻隙了一個不到二十厘米的縫。
風就是從那兒鑽進來的。
陸則言身姿碩長高大,懶散的站在陽臺上,看上去有些落寞。
高倖幸咬了咬唇,還是走過去。
越近,煙味兒越重。
她看見陸則言搭在圍欄上的手夾著一隻細長的煙,星火在黑夜裡格外明顯。
陸則言也聽見聲音,轉身,然後把煙摁滅在菸灰缸。
菸灰缸黑色,圓形,直徑大概十五厘米,像個墨盤,中間聳立著精緻的假山。
高倖幸看見裡面菸頭快滿了,瞬間皺眉。
下一秒,陸則言彎腰扯過躺椅上的毛毯裹在高倖幸身上,溫聲問:“怎麼還不睡?”
高倖幸語氣重:“你幹嘛抽菸?”
陸則言:“......”
“你不要告訴我,你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這兒抽菸?”高倖幸連帶著剛才被他拒絕的怒氣,“為什麼?”
陸則言非常有耐心地順了順她頭髮,輕輕吐出一個字:“煩。”
高倖幸鼻酸。
使勁兒拍他肩膀:“你煩什麼?丟臉的是我,又不是你!”
感覺不夠,高倖幸握著拳頭錘他肩頭:“討厭死了。”
倒不像生氣,像撒嬌。
陸則言握住她雙肩,微微彎腰,與高倖幸同高,平視她。
陽臺上的燈比大廳內暗很多,周遭還有勾欄,印在陸則言臉上甚是好看。
高倖幸感覺自己都快被他深情的眸看穿了,沒出息的心跳加速。
陸則言深情款款:“討厭我了?”
高倖幸沒骨氣,垂下眸,咬著唇搖頭。
她怎麼會討厭他?
陸則言看見她眼裡的委屈,伸出雙手心疼地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我明天必須去M國,你洗澡的時候我問過了,沒辦法。”
高倖幸不明所以,但聽見M國兩個字她就把臉撇向一邊,不看他。
陸則言手掌用力,把她臉再次轉了過來:“所以今天不行,不是不想。”
“???”
陸則言手指摩挲她臉頰:“我怎麼能讓你明天一個人待著?”
是不行,不是不想!
是心疼她,不想和她親密之後離開,不想她一個人待著。
陸則言湊近高倖幸耳畔,聲音緩慢又繾綣:“我想,特別想。”
想在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