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聲，兩人的合影被拍了下來。
姜隊長看著他用美圖秀秀開始P照片，皺眉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要臉，你六十歲了，還特麼要給自己磨皮？”
那人皺了皺眉頭：“什麼是磨皮？”
“你把你那雞皮皺紋的臉，弄得晶瑩剔透，這就是磨皮。你都用上這P圖軟體了，你還不知道磨皮是啥？”
“我不知道啊，手機裡自帶的。一拍照片它就自己把我弄得特別好看，嘿嘿，還挺好用的。我尋思著過兩天把照片洗出來，裱起來掛在我洞府裡。”
“……”
姜隊長翻了個白眼，對於這個剛進入塵世還沒一個月的道友有些無奈。簡直就是個老土鱉。
姜隊長也沒搭理這一茬，開始皺眉說起了這次似乎有內鬼的事情。
那人也不搭理他，不知道聽沒聽見，就坐在那裡擺弄手機。
姜隊長往他手機上一瞅，兩眼一瞪，爆喝一聲：“你幹啥呢！”
那人被嚇了一跳：“啊。怎麼了……我，我發朋友圈呢。”
手機的介面，正是剛剛傳送的介面。內容是剛才他倆拍的合影，配了一行文字：“此次行動失敗了。但是我們大家都不要灰心，再接再厲共創輝煌。耶。”
姜隊長一把搶過手機，瞪了他一眼：“誰讓你發朋友圈了？”
“我……不能發麼？沒規定說不能發啊。”
“你……你有病啊！”
姜隊長罵了一聲，進了他的相簿，往下翻，看看以前朋友圈發了些什麼。
看見上一條朋友圈，姜隊長都要氣吐血了。卻見其中是一張自拍照片，一行文字寫著“今天晚上十點，我們準備突襲濱江縣啦。梁州的散修們，洗乾淨脖子等著吧，哈，哈，哈。”
姜隊長瞠目結舌，指著這一條朋友圈吶吶道：“誰……誰讓你發的？”
那人理直氣壯，反問一聲：“有人說過不讓發麼？”
姜隊長兩眼一黑，無奈的說：“我們的行動是機密的，你發在朋友圈裡去別人就看見了。”
那人皺皺眉：“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發到我的朋友圈裡，別人怎麼可能看得到？”
“你發在你朋友圈裡，別人怎麼就看不到了。”
“是啊，我又沒發在別人的朋友圈裡，我是發在自己的朋友圈裡的啊。”
“嗎的，我說的就是你發在自己的朋友圈裡……”
說著，姜隊長又開啟他的通訊錄，往下一番嚇了一跳。這孫子竟然加了五百多個好友。姜隊長暴跳如雷：“你有病啊，你加這麼多人幹啥？”
“聊天啊。這都是我搜出來的附近人，很厲害的，這都是我的微友。我們經常暢談人生和理想。”
姜隊長捂住額頭：“你知不知道，你發了朋友圈，這五百多個人全都能看見。”
“不可能。這是我的朋友圈，我發在我的朋友圈裡，這些人怎麼看得見？”
“啊！我要瘋了，你有病麼？他們怎麼就看不見？他們是你的好友啊……什麼，你竟然許可權還開的是陌生人可見十張照片？”
那人滿臉茫然，卻梗著脖子說：“他們是微友，姜隊你說的我都糊塗了。微友，是微信的朋友。是隻在微信上聯絡的朋友，不是朋友。我把照片發到我的朋友圈裡，有沒有發到他們的朋友圈裡，他們看不見你放心吧姜隊。”
姜隊長瞠目結舌，一口老血差點上來。
沉默良久，吶吶一聲：“你到底知道什麼是網際網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