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記起凡間那人,似乎慣常能見到小狐狸如此,是不是說,她也對自己又生了當初對趙善同樣的心思。
這樣看來,不論是誰,不論發生什麼,他們似乎真的應了那天命石。
這種認知叫本是心若磐石的溟涬開了竅,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探索著,或者說偷窺著別人的記憶。
然這放在嘉榮身上卻有些如坐針氈了,那雙手抱過自己很多次,卻從未有像今次這樣難捱過,大約是罩上了未婚妻子這層身份,她突然覺得往日冷冰冰的人,這手心的溫度卻熾熱了些,都快燙到她的心裡了。
且那力道似乎過了分,算是直接將人掰了過去,嘉榮只得頭埋進了眼前人的胸膛,嗅著自己噴在出去的呼吸,她覺得便是被抱在懷裡的人換做姜厲,也沒有不面紅耳臊的,所以絕對不是自己的問題。
倒是折令,看向溟涬的眼神又多了些意味深長。
她大約是對這人的記憶太過久遠,但左不過是他背對著蒼生執劍的畫面最印象深刻。
滔天雲集無畏無懼,生生死死不過是他一念之間。
那頭銀灰色的發每每遙望過去就像要融進天地之間一般,如果不是那花裡胡哨的鳳凰總是晃在眼前,她想著定是有不知多少人要痴迷一般追隨而去。
回頭看看真的沒有麼?
記得大荒時似乎也有飛蛾似的撲上去過,只可惜多是死在了那激耀的電光之下。
他就像誘人的陷阱。
至少不是現在這副不甚值錢的模樣。
現在的溟涬……
似乎太像個尋常仙家了。
可看著那雙眼,她又覺得自己想錯了什麼。
遂折令笑了笑,“老身怎的覺得您這經年來話多了些許。”
可這話方說完,溟涬便又只是看著她,不肯開口了。
折令無奈的搖搖頭,“既然您來了,斷沒有不招待的道理,還是隨我進宮歇著罷。”
然溟涬又只是轉了視線落到了懷裡的人來。
此時嘉榮已經糾正好了自己的位置,既不會離他太近,又叫他察覺不到。
可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只是那距離溟涬還忍的,總歸能抓回來罷了。
“阿蓉姑娘,你看呢?”折令不得不問向這個現在能做的了溟涬主的人,想著要是那老鳳凰知道了,會不會氣到翎羽亂顫了。
嘉榮此時微僵,尋思著就算祖神有大事要做,這妻子的名頭也只是個名頭,她可不敢真就做了他的主,便更是尷尬。
好在折令也是個有眼色的,直接叫人結束了宴席,卻更叫嘉榮難為了,畢竟她總覺得是自己攪了人家的興致。
“好了好了,人都散了,老身也就不客氣了,且都在這宮裡住下吧,現今這身份出去了也是大驚小怪,莫不如老身這宮裡住著舒坦呢。”折令也不待二人回應,直接叫了人去安置。
然溟涬方才轉頭把人送出去,那邊大門檻就跨進來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