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郭奉召在寇南霜小時候給她當過老師,結果卻被這位只喜歡舞槍弄棒的學生氣了個半死。
“是,有些淵源。”
寇南霜沒有否認,她現在看著對面兩個白鬍子老頑固,真想一人一拳打暈了事!
郭奉召看了眼宋陽,還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酒客。
他意在含沙射影,所以宋陽的存在也讓這位右相多了一層迴轉的餘地。
“這個公子剛剛所說句句屬實,老夫就曾去過外城,但看到的不是井井有條,而是混亂與貧窮。試問鳳都內外城僅一牆之隔,差別卻如此之大,要是不出現騷亂反倒成了怪事。”
寇南霜劍眉皺起,有些不滿這老頭在宋陽一個質子面前說自己國家的壞話。
可她又不能亮明身份,便嗆聲道:“出現騷亂鎮壓就好,我大鳳以武治國,最不缺的便是精兵良將!”
這次郭奉召還未說話,他身邊那位白鬍子來著就手捻鬍鬚,幽幽道:“精兵良將不少倒是真的,可現在的鳳都不管內城外城,都是大鳳之子民,又不是敵人,那些士兵如何下得去手?而且士兵的使命難道不是保護本國百姓嗎?”
“你...!”
說話的老者名叫曾忘顏,是御史臺言官首領,也是朝堂上罵皇帝最兇的人之一。
如今不在朝堂,寇南霜也無法利用皇帝的身份讓這位老御史閉嘴。
這個老頑固討厭是討厭,可真要辯論起來寇南霜卻根本不是對手。
比起辯論,她更傾向於打到你服。
曾忘顏見自家皇帝被說得啞口無言,內心忽然生出一種久違的爽感。
只見他繼續道:“要老夫說,如果聖上能夠每日堅持早朝晚朝傾聽天下大事,勤奮親征批改奏摺,我大鳳的國力恐怕要較之如今成倍增長!可咱們的聖上呢?整日不務正業,只知貪圖享樂,這又與昏君何異!?”
這曾忘顏老大人可能是說的爽了,嘴巴一時沒把住門,竟是將“昏君”兩個字都說了出來。
這一下寇南霜一張臉都憋成了青色,眼看就要忍耐不住。
“大膽~~~!當今陛下也是爾等能夠汙衊的!?”
劉明喜看著寇南霜的表情尖叫一聲,差點就忍不住拍死這個該死的老御史!
這老東西怎麼說話的?就算大鳳有“不殺讀書人”的規矩,那他也不能借此隨意辱罵皇帝呀?
要說寇南霜平時已經夠容忍他們了,每次上奏摺罵皇帝,只要言語不是太激烈的,這位女皇全當沒看到,連罪都不治。
可這些言官呢?似乎是罵上癮了,甚至你要是因此打了他的板子,他還一臉的與有榮焉。
似乎做言官的要是沒被皇帝打過,那都算你做的不合格。
但問題就出在寇南霜平日對他們的“放縱”上。
平日在宮中寫奏摺,即便“罵”皇帝幾句也大都是“含沙射影”,“借古諷今”,卻從來沒有說過“昏君”這麼重的字眼。
這下不光是劉明喜幾人臉色大變,就連坐在他身旁的右相郭奉召也愣住了。
他心想好我的曾大人,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勸皇帝回宮親征,又不是要和她徹底撕破臉!
說到底都是君臣的身份,而且寇南霜也不是他說的那麼不堪,她還是心繫百姓的,這“昏君”二字....的確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