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華一臉驚恐,胡亂的搖著頭。
過了片刻他才猛的抬頭看向自家父親,顫聲道:“爹....大事不好了!我們家...這次恐怕惹上大事了!”
楚建安皺眉厲聲道:“別慌!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有爹給你扛著!你的秉性爹還是瞭解的,雖然平時愛往青樓跑,有時也會與人打架鬥毆,但你的性子絕做不出什麼大事來!說,到底怎麼了?”
楚少華嘴角往下彎,眼看著要哭出來,卻被他極力忍住。
他跑到門外四處張望了一陣,在確定近處沒有人這才重新將門關閉,還把所有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
他壓低了嗓子道:“爹...出事了!孩兒昨晚在顯州漢水河的一艘樓船上,跟那位到江南巡視的宰相大人吃了頓飯,還飲了些酒....”
“你說什麼?宰相大人?哪個宰相大人?”
楚建安眼睛一瞪,心裡咯噔一下,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測。
楚少華苦著張臉說:“爹!還能有哪個宰相大人?就是您帶孩兒去摘月樓迎接的那位!”
楚建安吸了口涼氣,看著自家兒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孩子,你幾時跟那位首席宰相扯上關係的?又怎麼會和他單獨於樓船中飲酒?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原原本本的都告訴爹,不能有絲毫隱瞞!這關乎重大!”
楚少華曉得這件事的重要性,當下便將他進入顯州之後每天的經歷,還有與宋陽昨晚吃飯時說的那些內容原原本本學給了楚建安聽,聽得後者脊背發涼,冷汗直流。
見兒子說完,這位遊擊將軍用手摸著自己的頭,在屋裡來回踱步。
“我的兒呀....你怎麼二兩黃湯下肚什麼話都往外說?!你讓爹如何說你!這麼明顯的一個局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哪裡是要跟你拉家常喝酒,分明就是要藉機套你的話!搞不好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藉著那橫波花魁的關係故意把你叫出來的!”
楚少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哭喪著臉說:“爹...那現在怎麼辦?咱們還有沒有補救的機會?要不然....咱逃吧?您不是說這些年在海上做生意掙了不少錢嗎?要不我們就逃到東洋三國去!”
楚建安畢竟多年為官,雖然沒有什麼大功大過,但最起碼的智商還是線上的。
他看著兒子緩緩搖頭說:“你以為那位宰相大人在問完你這些之後還能安安穩穩把你放回慶州來?他就不會做什麼後手安排嗎?我們已經走不了了....在他選擇盯上你之後就已經走不了了....”
彷彿是為了印證楚建安的話,房間大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又很快關閉。
一名身著白衣抱著把長劍的男子出現在了房間中。
“誰?!”
楚建安嚇了一跳,正要拔劍,卻想起來這是在自家兒子的臥房中。他回來之後就把配劍和盔甲都卸下來了,當下卻摸了個空。
楚少華也被這突然闖入的陌生人嚇的不輕。
但很快他又記起了此人的長相。
“爹!他...他就是站在宰相大人身後的那個男人,好像是他的護衛!”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追蹤楚少華跟過來的顧白衣。
“爹!他就是那個宰相大人身後的侍衛!怎麼辦?怎麼辦爹!?”
楚建安心裡一驚,隨即護在兒子身前安慰道:“沒事沒事...兒子,既然宰相大人一直讓人跟著你,就說明是有事情要交代...爹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江南遊擊將軍,而且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大事,頂多也就是罷官....放心,沒事的....”
顧白衣看著這父子二人,不含感情的隨即開口:“楚大人是吧?我代表我們家大人來給你傳達一條訊息。他把楚公子當做朋友,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但楚公子彷彿不太信任他,這讓他非常傷心。
我們大人說了,為了撫平他受傷的心靈,就請楚將軍往顯州走一趟吧~~當然,楚大人也可以選擇不去,那樣的話明天你就能看到貴公子的通緝畫像,理由便是刺殺當朝內閣首席宰相,兼天下兵馬大元帥...您自己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