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夜的一陣鬧騰。
第二天整個開封府南京路治所在的官員都知道了黃家被東廠抄家的訊息。
開封府少尹名叫侯志,以前的老上司叫做黃維德。
黃維德後來進京做了刑部侍郎,侯志自己能做到開封府少尹的位置也多憑了黃維德提拔幫襯。
現在黃維德雖然早就死去了一兩年了,但再怎麼說那也是侯志官場上的恩人。
侯志自己能走到這個位置是多虧了人家的提拔與重用。
而現在黃維德的後代黃家遭了難,侯志身為黃維德的門生故吏,於情於理都要去幫襯人家。
否則還不知道會被同僚怎麼在後背戳脊梁骨呢。
並且侯志還有一個隱藏在心中的想法,那就是黃家到底犯了何事而被東司捉走。
如果真像外面所傳的是因為海陵舊事而被捕,那麼侯志肯定有多遠躲多遠。
自古以來政治上的問題永遠比其他問題都要嚴重,粘之即死。
如果不是政治上的問題,而是財貨上的問題,那侯志肯定要設法搭救一下。
侯志坐在轎子中在轎伕的抬護下,不到一會就來到了東緝事司。
侯志下轎後,對著自己的幾個隨從吩咐道:“你們就不要進去了,在外面等著,本官一會就出來了。”
侯志說完不再理其他人,自己一人朝東司走去。
侯志向門衛說明來意交過信憑後,便被一個番子帶到了東司大廳。
接著那番子就走了出去,只留侯志一人在廳內等候。
侯志在番子走後,自己一個人在等人期間,閒的無事,便觀察起了東司的設施。
侯志觀察了一圈後,只能說常規成矩,並沒有什麼標新立異的地方。
侯志看到這些後輕蔑的一笑,還以為這東司有多大的門路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不過待侯志看向正中間關羽的畫像後,氣得鬍子都快插起來了。
一個閹人竟敢供奉“義勇武安王”關大王的畫像,真是不知所謂。
襟裾馬牛!
可見這些閹人都是一群不學無術之輩,只能魅惑陛下,殘害百姓。
黃家之事,已經不用自己去問了,一準是這閹人見錢眼開,想要謀財害命。
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自己一定要上書陛下,將這個霍亂朝綱霍亂天下的東廠給裁撤了。
如此方才可為眾正盈朝,君子當道。
就在侯志心中鞭撻東廠之時。
南京守備太監李遊在這時走入廳內,看著一臉鐵青色的侯志問道:“侯少尹怎麼臉色如此難看,可是著了風寒?”
侯志聽到有人問自己,便轉過頭去看到了穿著一身宦官服飾的李遊。
侯志不用多想就已經知道了此人就是南京守備太監了,於是沒有好臉色的說道:“本官是否著涼,就不勞你操心了。
本官今日所來是要是問你,黃家之人所犯了何事,卻被東司緝拿?”
李遊看著自己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便沒好氣的回道:“有人舉報黃家是海陵餘孽。
黃維德這些年來殘害百姓,打壓正直官員,收受賄賂,辱罵世宗皇帝。
曾多次說出懷念海陵之語,憤恨朝廷,腦後有反骨,東司也是秉公執法,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可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侯志冷哼道:“縱是黃家真有不妥之處,那也是由開封府衙門處理,何時輪到你東司來處理了。
本官可記得陛下從未給東司緝拿官員百姓的事項,你們這是濫用職權,還不快趕緊把人放了!”
李遊聽到侯志的一番說教,氣急而笑道:“侯少尹好大的官威啊!
本官差點還以為你是中書宰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