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我在問你話呢,那個富二代真願意給錢?”
“放心吧,人家已經給了部分定金了。”說起那個富二代,阿彪臉上泛著古怪。
有了新裝備,阿彪晚上看門嚇唬小偷,白天空閒時扮演黑澀會老大在大街上閒逛。
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就這麼一轉變生意就上門了。想到和那富二代智商,阿彪憐憫地瞄了眼旁邊地猴子。
“兩個都是可憐人啊,從小腦門被夾過。”
阿彪外形天生就是吃流氓這碗飯的,中年微微發福讓他看著異常彪悍,早年青春痘的後遺症使臉上如同坑窪的月球表面,加上澄亮的光頭,揮手之間青龍白虎開道,路人無不避讓三尺。
那天富二代的豪車在他腳邊停下,恭敬地從車窗遞上一根香菸:“兄弟幹哪行的?”
阿彪不瞭解對方意圖,不鹹不淡地回了句:“什麼都幹。”
這番姿態落在富二代眼裡那是相當有底氣啊,富二代身邊狐朋狗友盡是嬉笑怒罵放浪形骸之輩,阿彪冷淡拒絕更是讓富二代高看一眼。
“交換個電話,多個朋友多條路。”
富二代非常熱情,阿彪遲疑一陣,對著黑色完美流體線地豪車悄悄嚥了口唾沫,新聞上說一個車軲轆頂他幾年工資,貪婪地想法佔據大腦,遂點點頭。
後面富二代狗屁倒灶事很多,大部分是娛樂場所和人爭鋒吃醋。工地上什麼都沒有,就是人多。
城市裡黑暗世界的鬥毆其實早就消失,真碰上兩幫人談不攏,會吆喝群眾演員站樁。
認識的不認識的,只要去一人一包香菸加上出勤獎勵,兩三百一次。
阿彪也被工友拉去做個幾次演員,從來沒真正打過架。如果真要動手,阿彪肯定自己立馬逃跑,不管身邊人還是對方人,估計都是一樣的想法。
富二代要找人撐面子,阿彪當場叫上十幾個工友,大部分時間都是嘴炮,嚴重點也就推搡。
從此黑幫大佬彪哥入了富二代法眼,有事沒事一起吃個飯。
“彪哥。”猴子胳膊肘悄悄推下阿彪,指著漸漸駛過來的那輛車子,“是他們嗎?”
長髮披肩地女司機,蛤蟆墨鏡把精明幹練地白皙臉龐藏匿小半,透過擋風玻璃,阿彪隱隱約約看見後排上還坐著個板寸男子。
與手機上發來照片對應,阿彪確認目標:“就是他們,猴子,去吧。”
剛剛站起來的猴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阿彪以為猴子是因為久蹲而腿腳發麻,正要催促,發現猴子兩腿顫顫,抖若篩糠。
猴子深吸口氣,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瘦成竹杆地身型異樣地挺拔。
“彪哥,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家裡就拜託了。”
“好兄弟,放心吧。”
阿彪能感受到自己淚水蘊滿眼眶,偏過頭不想讓猴子看見他的軟弱,江湖人江湖死,這是宿命。
他倔強地咬著嘴唇:“我有一口飯,絕不會讓你父母餓著。”
悲傷充斥猴子的心頭,留戀地看了眼世界,蹣跚著向前。
阿彪面色煞白目送猴子,多次想要叫住他,話到嘴邊又瞬間凍結。
“碰瓷這方面的業務,咱還不熟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