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賈政的吩咐,榮國公府的大管家賴大便帶著四個小廝上前將賈蘊圍了起來,而賈蘊鎮定自若,冷笑著看著圍著自個的小廝。
賴大冷笑一聲,上前道:“好你個腌臢潑才,竟敢頂撞老太君,不知死活,麻溜地跟著我出去,若是...”
“哎呦....”賴大話還沒說完,便被賈蘊一腳踢飛,賈蘊四年戎馬,可不是什麼柔弱書生,一腳下去,直接把賴大踹飛了出去,跌落在地,捂著腹部痛苦的哀嚎起來。
“狗奴才,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罵我。”賈蘊冷冷地看著賴大,冷聲道。
“反了,反了!”賴大緩過了神,捂著腹部大聲喊道,隨即對著愣在原地的僕人,罵道:“你們愣在那裡作甚,快上啊。”
身後帶著的四個小廝反應過來,就要一湧而上。
賈蘊絲毫不懼,韃虜騎兵衝鋒的氣勢都見過,還怕四個小廝,當即便在原地活動起身子來,看這模樣是要好好教訓這些個小廝。
“夠了,我還沒死呢。”軟榻上的賈母出生呵斥道。
賈母出聲制止,小廝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賈蘊倒是無所謂,打不打的,都不成問題。
制止了榮慶堂上的“鬧劇”,賈母冷眼盯著賈蘊,冷聲道:“蘊哥兒,有什麼事直說便是,非得在老婆子跟前鬧起來。”
賈蘊挑了挑眉,笑道:“怪道別人都說老太太是個明白人,倒是實話。”
賈母可不受賈蘊這番馬屁,淡淡道:“你也別說乖巧話,但凡你有點孝心,也不至於這般狂悖。”
賈蘊選擇性的忽視賈母的嘲諷,笑道:“老太太,您老好歹也是府裡的長輩,小子還得喊您聲曾祖母呢,況且小子如今有這般造化,還多虧了老太太善心,若是不然,怕是小子的墳頭草都綠油著哩。”
賈母冷哼一聲,叱罵道:“這時候曉得感恩了?先前不是說老身老糊塗了?我也不與你多說,有話攤開來說。”
賈蘊撇了撇嘴,道:“老太太,您的心思我也曉得,無非就是盼著府裡和睦,小子與東府那位的緣由你也曉得,陛下讓小子回府念個兩年書,為了大家都安寧,那便請老太太作個主不是。”
“哼...”賈母冷哼一聲,嘲諷道:“你這忤逆的孽障,也有怕的人。”
賈蘊聞言不置可否,雖恨不得殺了賈珍,可畢竟是賈蘊的父親,大乾朝以孝治天下,若是賈珍真的不顧一切要處置了賈蘊,他還真沒辦法,最後關頭,肯定是賈蘊弒父,奔波逃亡。
弒殺朝廷的三品爵,朝廷絕不會容許此事,到時,便是賈蘊躲在山溝溝裡也毫無作用,真的就是天下之大,無容身之處,不到萬不得已,賈蘊也不會行此等之事,畢竟現在還過得去不是。
既然能生,沒人會求死.....
賈蘊無所謂地回道:“畢竟是父親,難道小子我還能弒父?”
賈母眼神一冷,賈蘊這番話不正是表明,若真無出路,他真會行弒父之舉,對待這等孽畜,賈母真是想吩咐人將賈蘊處死。
只是現如今不同以往,賈蘊入了皇帝的眼,不能私下處置,若是處置,總得給個說法,忤逆不孝?如此說來,豈不是把國公府的臉面都丟了,古代門楣越高,便越是在乎臉面。
除此之外,最為重要的便是皇帝剛褒獎賈蘊,就以忤逆不孝之罪處置,這不是打崇明帝的臉面,便是事實如此,皇帝心裡也會留下疙瘩。
若要處置,也得避過這風頭不是.....
賈蘊如此狂悖,怕也是曉得其中利害關係...
賈母眼神悠悠,正思忖如何處置之時,堂外一小廝慌張地跑了進來,呼喊道:“老太君,不得了了,珍大爺帶著一大幫人朝這來了,說是要清理門戶。”
眾人聞言,一陣錯愕,堂上的賈母氣的大口喘著粗氣,怒罵道:“好啊,東府的人一個個地都跑到我跟前鬧來了,真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