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得如此嚴重?”
不就是摔了一跤,怎麼還要鋸腿了?
王滿想不明白。
“當然,也可以不鋸。”老大夫嘿然一笑,“這不是給你想了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嘛?”
“我可去你祖宗十八代的!”
“我祖宗十八代死了。”
“我可去你婆娘的!”
“我婆娘也死了,前幾天剛餓死。”
“那我去……你家還剩誰能去?”
“都沒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死了。
最後一個小孫子陪我到昨天夜裡,也死了。”
老大夫盯著兩個鳥蛋瞧,眼中蓄滿苦痛的淚水:
“要是你們昨天來了,也許我的小山還能活下來。”
王滿挺尷尬的,“我沒想到你這麼慘,榕城的情況有如此緊急嗎?
我分明瞧著地上還有些草,刨了草根呀該是能填填肚子的。”
老大夫垂淚,“我的孩子們就是吃了草根才死的,草裡有毒,有毒啊!”
“您,您節哀啊。
是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冒犯您。”
王滿手足無措,他只是摔腫了腿,和老大夫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鋸腿嗎?”老大夫收起愁苦,眼中冒出兇殘的光。
王滿:“……”
“不鋸!”
“行吧,我給你擦點藥酒。”
老大夫從櫃檯下邊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最後一點藥酒拍在王滿腳踝上。
“有點疼,忍著點。”
用力揉搓起來。
王滿不屑,“開玩笑,我是個純爺們,怎麼可能……啊——”
醫館裡傳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季千柔在揹包裡翻出免單的耳塞,一邊一個戴上後繼續喝水。
只是這水喝到第三口開始,出現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具體什麼味道季千柔說不上來,這味道不刺鼻,淺淡,得用心品會才能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