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在他吃的東西里下了點好料。”
楊蒿容心口一痛,“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我跟你拼了!”
但她如同跳樑小醜一般,連季千柔的衣角都碰不到。
“你要是想讓楊富貴活命,就老實交代。”季千柔不耐煩地拽住楊蒿容的胳膊,生生將她的胳膊給卸了。
楊蒿容慘叫一聲,咬牙道:“我告訴了你,你就會放過我兒子?”
“說!”
楊蒿容垂下頭,額頭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他們兄妹倆個被我託付給了一戶富貴人家,絕對會比跟著你要過得好!”
“那戶人家現在就在二里開外的榕樹林休息,你想去看就去看吧。”
季千柔扭頭就走。
“季瘋子,解藥呢?你說話不算話!”楊蒿容在身後歇斯底里的嘶吼。
季千柔沒有管。
她根本就沒給楊富貴下毒。
楊富貴撿起楊蒿容帶回來的布包,吸了吸鼻子:“娘,你給我帶肉回來了?可真香!”
他不管不顧,扯開布包,抱住裡面的烤雞啃了起來。
全然沒有發現,周圍流民貪婪的眼神。
榕樹林。
幾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停在林裡。
為首的馬車簷角上飛三足金烏,車前簾子被調開,正對著面前空地上跪坐著的季深。
一道幽怨還似愁煞的女聲從車廂裡傳來:
“伺候少爺的丫鬟哪裡去了?”
話音落下,便有婢女將雙手被捆起來的季蕊,與另一位十歲左右的盲眼姑娘推到季深旁邊。
“這才像話。”
女聲又道:
“少爺最喜歡的生肉呢?快快奉上。”
又有婢女端著兩盤血淋淋的生肉走到季深跟前,一人捏著季深的下巴將他嘴巴撐開,另一人拿起生肉就要往季深嘴巴里塞。
女聲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我兒,你從前最愛吃生肉,可娘總是攔著你,以後娘不會了,你想吃多少生肉就有多少生肉。”
季深眼窩深陷,瞳孔劇烈收縮,他想掙扎,奈何手腳都叫人按住了。
“那是我哥哥!我哥哥不是你的兒子,我們有自己的娘!”季蕊眼角掛著淚花,她咬牙掙斷繩索,將壓制季深的婢女們推開。
她拉著季深要逃跑,卻被車廂裡騰空而出的白綾捲住。
這白綾柔軟卻也堅韌,季蕊掙脫不得。
女聲近乎瘋狂:“你要奪走我兒?老天爺,你竟要再一次奪走我兒!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盲眼姑娘跪在地上,聲音空靈得似夜鶯歌唱:“夫人請息怒,少爺並未離您而去,少爺只是在與您做遊戲,他只是想吸引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