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櫃和冷秋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胡萊頭疼。
“夠了!”
胡萊煩躁地用力一拍驚堂木,全場瞬間安靜。
現在案件已經很分明瞭。
縱火案和偷盜案互為表裡,無論其中夾雜多少個人情緒,最終呈現出來的結果便是:
吳掌櫃乃始作俑者,冷家姐弟都是被她牽連進來的。
胡萊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倦地指著吳掌櫃。
“楊主簿,讓她簽字畫押,還有縱火一案,讓冷老闆畫押。然後案件就此了結,顧姑娘您看成不?”
說著,胡萊朝顧筱投去詢問的目光。
顧筱欣然點頭。
“大人您是主審,您說了算。”
“好。”胡萊總算鬆了口大氣,放鬆地將後背靠在椅背上。
然後才將視線掃過在大堂一側跪了大半天的酒樓夥計們。
“對了,還有那幾個小刺頭。當街動手打人,雖是受了主子的命令,但也難逃罪責,全部收押!關上三天,好好教育後再給放回去。”
領班衙役回了聲“遵命”。
等吳掌櫃畫完押,再連同她和那幾名酒樓夥計,一起押往縣衙大牢。
“至於冷老闆嘛……”
胡萊對她的處置一時犯了難。
按律,也應將她一同收押,最輕也得判上監禁改造三個月,可她畢竟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
雖然每年偷偷給她減了不少稅,但冷家仍舊是隆恩鎮的納稅大戶。
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胡萊還是懂的。
萬一真動了她,她的那些手下人脈鬧將起來,再引發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那自己在致仕前升官的美夢可就要幻滅了!
於是胡萊再次朝顧筱投去求助的目光。
怎料顧筱卻不理她,置若罔聞地蹲下身,牽過文文和暖暖的手,問她們晚飯想吃什麼,自己請客。
胡萊挫敗地垂下肩膀。
這時,楊主簿拿著兩份簽完字、畫好押的供狀走過來,在胡萊耳邊低聲提醒:“大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顧姑娘不好說什麼,但還有別人呀!”
“別人?”
胡萊不解其意。
楊主簿只好用供狀擋著手,悄悄指了指角落。
胡萊側臉望去,只見簡韞又換了一張紙,提示她:因病保候。
胡萊頓時一拍腦袋!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她立刻清了清嗓子,右手再次握上驚堂木,輕輕一拍,肅靜全場,然後對冷秋和陸玖二人做出最終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