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龍編輯部是一棟六角形建築物,分六層六面,坐落於整個都市的最北方最高處,代表這個神秘都市的中樞。
正門樸實無華,一個小門房,一排鐵柵欄。
王大言拿出鑰匙,自覺地進入崗位,然後倒上茶,眯起眼睛進入了看大門兒模式。
蕭遙:“您這是……”
王大言:“這裡的門房我還兼著呢,晚上是我值班。”
蕭遙:“……”
“聽著,小遙。”王大言交給蕭遙一副簡筆畫地圖,上面註明了路線,他的語氣很嚴肅:“跟著這個路線走,除了資料室,不要去其他房間,知道嗎?”
蕭遙點頭:“明白。”
編輯部裡很黑,蕭遙靠在窗邊借月色檢視地圖,再摸著黑找到了資料室。
門沒有鎖,蕭遙進去後開啟燈,立即感覺到一陣紙張和防潮物件的氣息。一米寬、兩米高的大型的立式書櫃得有十幾個,像是骨牌一樣並列排序,每一個書櫃側面都標記有五花八門的書櫃標籤。
這個資料室裡的任何一本書都有著不菲價值!
這裡藏書浩如煙海,每一本都有莫大學問,而其中任何一本流傳到外部,那都是能驚動世界的資料。
蕭遙記憶力驚人,要好好好利用這一點,他沒有挑著看,乾脆在第一個書櫃前席地而坐,從中拿出最基礎的《創造力》開始閱讀。
這本書從“作者”開始,一步步詳細介紹了“創造術”的原理。書的內容就不必複製了,幽默地簡述一下,相信大家都能看懂——
一個人雙手呈虎爪狀合併送出,然後踩著馬步大喝“龜派氣功”,是神經病。
兩個人,是兩個神經病。
三個人,是一家神經病。
可十個人、上百人,就是神經病院牆塌了。當這個現象發展到上千人、上萬人、上千萬人時,它就再也不是幻想了,是邪教。
當一個邪教的影響力從一條街、一個村、一座城市、國家,形成社會現象時,此時它就已經變成了一種實質性力量——如天主教。
你可以相信上帝不存在,但你不能對東征的十字軍說這種話,會死的。當你被宗教制裁時,你才會發現,那種“信仰”已經成為能夠殺死你的力量。
概念代換,“龜派氣功”只是天馬行空的幻想,但它成為一種文明時,也就產生了力量。這種力量源自讀者的相信,所以被稱之為“讀者念”。
從作者幻想,到讀者信仰。這個過程是為“創造”,其產生的超自然能力,是為“創造力”。
作者借用創造力,還原自己書中的某一技能,比如風凌“武者境”,就是“術”(全稱為神代術式)。
蕭遙腦中一片豁然。
蕭遙點頭默默想到:“原來如此……作者使用的並不是超能力,也不叫異能,而是‘創造力’。”
他當年在學校作弊能做到一題不錯,就是常年默背答案的結果,這讓他的默記能力相當不錯。一夜過去後,蕭遙已經背會了幾本入門基礎。
然後,接下來一個周內都在反覆練習背會的書籍內容。到下個週末,再次跟隨王大言進來偷師記背,復又練習一週。
此後,蕭遙的生活就固定在:晚上竊經、學校睡覺、回家練習的迴圈,三點一線。
在別人眼裡,蕭遙和王大言這個23班簡直就是奇葩,尤其是老師,沒本事還在講臺上做樣子。
但蕭遙心裡明明白白,王大言每一次放自己入資料室偷師是承擔了極大風險的,所以蕭遙對其極為尊敬。
一師、一生,講天書、睡大覺。23班依然故我,在眾人看來,這個班還是烏龍班沒跑,也沒救。
過了半個月左右,校門口,蕭遙左右肩膀被人一拍,想都不用想,又遇上了那倆熟人。
蕭遙依然氣勢從容:“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