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師何嘗不知道對方行為有異?
可他盒子裡的靈力是真的,莫說旁人,就是他這個早看淡了紅塵的老道都沒扛得住誘惑。
胡天師不會承認,他轉而說:“我們這一趟過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告訴你們,別想著獨吞靈脈,否則來湘南的所有修道者都是你們的對手。”
“蠢貨!”這些人簡直是冥頑不靈,顧天師忍不住罵道,“小落落說得對,即便有靈脈,那也是國家的,你們要想取靈脈,就得國家同意!”
華國地大物博,數萬年前,靈脈不止一條,孕養了無數生靈。
時移世易,靈脈逐漸消失,幾十年前曾有人言上京有一條,靈脈能庇佑一方百姓,只是因為一些人的貪慾,不分青紅皂白搶奪,導致當時死傷數人,其中還包括不少無辜百姓,後來上頭出面,才壓下了此事。
沒料到幾十年後,又有人想用這一招來引起戰爭。
看胡天師幾人幾乎魔怔的表情,可見這招是屢試不爽的。
用計之人真是其心可誅!
被罵,胡天師臉頰鼓脹起來,他不跟顧天師一般見識。
“那人說了,這一條靈脈佔據了整整一條山脈,便是我們所有人都一起修煉,也用不了多少靈力,根本傷害不到國家利益。”
“你可拉倒吧。”顧天師罵起人來那叫一個直白,“說你們是蠢貨還是抬舉你們了,你們趕著送死我不管,別來找我們麻煩就行。”
黑臉道士要動手,卻被胡天師按了下來。
胡天師也氣,只是他們遠不是老頭四人的對手。
“老秦,你我都老了——”曉之以理無用,胡天師改變策略,打算動之以情,“我們就是比一般人能活久些,可最多也只剩下二三十年——”
“你說出錯了。”
“我哪裡說錯了?”
花天師一絲不苟地將衣袖摺好,他掀了掀眼皮,打量胡天師,“是你老了,若我看的不錯,你如今也是耄耋之年了,你可沒有二三十年可活了。”
還擔心沒氣著胡天師,花天師又多說一句,“我們還年輕呢。”
胡天師快要壓不住怒火了。
只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吸了口氣,不打算跟花天師逞口舌之爭。
他與老頭說:“當年你也是意氣風發之人,你也有許多抱負,若是我們的修煉能有進一步提升,你就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老頭呵呵笑,“你都說了,那是當年——”
話落,老頭還掰著指頭算了算,“那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才多大?難免有些衝動,至於那些抱負,我早忘了,如今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老頭,沒什麼願望。”
這四個老頭加一個小丫頭當真是油鹽不進。
胡天師腦門抽著疼,黑臉道士脾氣比顧天師還暴躁,“既然說不通,那就別跟他們廢話了,打到他們聽話為止。”
語畢,黑臉道士已經舉起了一把大剪子。
這一把大剪子有半人高,黑臉道士雙手分別握著剪刀柄,用力掰開,合上,剪子發出咔咔聲響,他說:“我這剪子可剪斷過不少人的胳膊腿,來了湘南之後倒是沒怎麼動手,今天就拿你們的血來餵我的法器。”
黑臉道士的剪子跟胡天師的佛塵可不同,他的法器是時落手裡細絲的天敵,時落敢放細絲,他就敢剪斷細絲。
見黑臉道士惡狠狠盯著時落看,花天師拍了拍顧天師的肩頭,“他就交給你了。”
這回顧天師沒反駁他的話,“放心。”
“雖然我知道慫恿你們來的那人不安好心,估計想用你們試探我們,那我就如他們所願——”花天師看向對面其他四人,“誰跟我打?”
花天師活動了一下手腳,“許久沒跟人好好打一場了。”
聽語氣,還挺期待。
除了胡天師跟黑臉道士修為高些外,其他人都不值一提,他們不敢應戰。
時落始終看著那模樣普通的道士,她說:“你跟我打。”
那人眼神閃一下,他低下頭,聲音低啞,“我,我就是個初入門的修道者,不是您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