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被齊曉波死死按在原地。
對上時落冷淡的眉眼,他漸漸冷靜。
而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雙膝一彎,便要跪下。
齊曉波速度更快,在他膝蓋碰到地面前將人提了起來。
時小姐說過,無功不受祿,她沒幫這男人, 不能受這男人一拜。
“你救救我!”男人掙脫不了齊曉波的牽掣,只能隔著齊曉波哭訴,“大師,半年了,這半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你看我, 一米七五的個子,現在還不到一百三十斤,我以前是一百七十多斤的。”
男人又一把薅起自己額前的頭髮, 讓時落看他的髮根,繼續說:“我這頭髮都是染過的,我才四十多歲,頭髮已經白了一大半了,就是這半年白的。”
男人說的情深意切,周圍人聽了也都不由生出同情來。
“做生意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事,誰也不可能一直成功。”有人就勸。
男人卻搖頭,“我是被害的,我公司合夥人卷著錢跑了,我公司去參加競標,底價被公司員工賣給了對手公司,我老婆知道我公司快破產了,就把家裡的現金跟存款都捲走了, 她是跟她的鋼琴老師一起跑去國外了, 他們早就有一腿了, 這女人太狠心了, 連孩子都不要了,我兒子在他媽跑了沒兩個月後又生了重病, 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大師,你行行好,救救我,我公司要是破產,我就沒辦法付我兒子的醫藥費,到時候我兒子就是個死,他才十六歲,還沒成年,他要是沒了,我也活不了了啊!”
男子的遭遇真真讓聞者心酸,見著流淚。
有人就生了惻隱之心,問:“你兒子生的什麼病?能治好嗎?”
“白血病。”男人哭了出來,“醫生說還沒有配型成功,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配型成的那一天。”
“我就這麼一個孩子,我兒子又懂事又帥氣,怎麼偏偏得了這個病?”男人再次薅住自己的頭髮,哭的不能自已, “我寧願病的是我,我的孩子太可憐了。”
有人已經跟著紅了眼。
“要是配型成功, 那你還差多少錢?現在網上不是能申請那種捐款嗎?”另外有人說:“我們也可以捐款, 對孩子幫助一點是一點。”
“對啊!”大家都是普通人,都有同情心,“你說的要是真的,我給你捐五百。”
這人說著,已經準備掏錢了。
男人抱拳,不停地朝周圍人說感謝的話。
見時落始終沉默,男人想了想,又說:“大師,我想救回我的公司,就是為了能多賺點錢,給我兒子看病。”
“我觀你並非身無分文。”時落卻未輕易被男人的話打動。
“我真的沒錢了。”男人立馬反駁,“我的錢都被那女人偷走了,大師,我跟你發誓!”
時落卻看著他,不做聲。
方才跟著難受的年輕人突然問:“那你有幾套房子?”
房子的事還是方才那大爺給他的靈感。
先前網上也有類似的新聞,孩子重病,父母有另外的房子,卻捨不得賣。
年輕人問的太突然,男人本能回道:“三套。”
在生意出問題前,他的房子足有十幾套,後來賣了大部分,還餘下最值錢的三套。
這三套原本是打算做東山再起的資本。
周圍人覺得他們被涮了,心頭怒意頓生,“你有三套房子,不會賣了給孩子看病嗎?你還在這裡哭窮,還拿孩子說事,你這人太虛偽,就不值得同情!”
那個準備捐五百塊錢的立馬將錢收起來,他唾棄男人,“別說你有三套了,你就是有一套,孩子病了,你就捨得眼睜睜看著孩子去死?”
其他人跟著對男人一陣貶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