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知道,就他爸那技術,若放在過去,追尾就不是隻撞壞車子這麼簡單了,他現在對時落推崇都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生怕張嘉的話惹明旬不高興,曲愛國想緩和一下氣氛,“明總,張嘉他就是感謝時小姐。”
“我知道。”明旬並未生氣,這幾個保鏢越是對落落信服,他就越放心。
不過想著這兩人跟在落落身後時間比自己還多,明旬心頭不免生出些酸意。
當明旬視線追尋那道走遠了的身影,他心頭酸澀盡散,眼底滿是濃情厚意,“我怎會不好好對落落呢?我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
只是落落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的呵護。
她需要與她並肩前行的人。
誰能想到陷入感情中的明總會是這樣小心翼翼呢?
張嘉跟曲愛國是一路看著明旬陷進去的,想到時小姐還不知何時才能開竅,哪怕明旬是他們老闆,張嘉也忍不住同情他。
“明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時小姐會被你打動的。”
曲愛國就樸實的多了,他說,“明總,追女孩子要有耐性,一旦女孩子動心,願意跟你在一起,那就會全心全意為你,追再久都是值得的。”
明旬似笑非笑地看了兩人一眼,沒應聲。
他在師父面前的保證不是謊話,他活一天,便會守著落落一天,即便落落永遠不會動情,他也能守落落一輩子。
當然,落落面前只會有他一人。
正被人惦記的時落此刻已經到了河畔。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幾乎是貼著河水站的。
半晌沒動。
直到原本緩緩流淌的河水突然洶湧起來。
一道水流試探著往她腳踝裹去。
“你若是想讓另一人替代你,便不會呆在水裡幾十年了。”時落望著聚成一團的漩渦,開口。
時落願意助這小水鬼一程,便是因他從未傷人性命。
許多人都認為落水而死的不甘者會化作水鬼,水鬼若想轉世投胎,需得這拉下另一人,讓其變成水鬼,自己才能投胎。
時落蹲下,手懸在湧動的水波上方,她聲音透著善意,“你不一樣。”
小水鬼並不是肉眼可見的,也不是大家以為的那樣扭曲古怪。
少頃,一隻腦袋怯怯地探出水面。
一個孩子。
約莫十二三歲的小男孩。
他臉色蒼白,嘴唇無血色,只是這孩子天生長著一張笑臉,便是成了鬼,也嚇不到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