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如絲,淅淅瀝瀝。
盤山公路上一兩黑色的商務車正緩緩向下行駛,原本緊閉的車窗不知何時開啟了一絲縫隙。
“幹嘛開窗,不怕雨水流進來嗎?”
吳淼側頭看了一眼,回過頭後單手掌控著方向盤,空出一隻擦了擦擋風玻璃上的水汽。
“太安靜了,想聽聽雨聲”,田曉曉輕聲說道。
“現在呢,什麼感覺?”
“……有些傷感。”
“昨天不是玩的挺高興的嘛,今天怎麼就焉了。”
“你不覺得爺爺奶奶在這大山裡生活很孤單嗎?”
田曉曉看著吳淼的側臉,神情有些落寞。
“也許吧…那你呢?生活在城市裡,你覺得充實嗎?”
“我……”,田曉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我母親以前提過很多次,讓爺爺奶奶來城裡和我們住一起,可每次他們都拒絕的很乾脆,沒有一絲猶豫…對於他們來說,若是沒了這方山水的陪伴,那才是孤獨的。”
“大叔,你居然能說出這麼感人的話,人家好想哭。”
“想哭就哭唄,反正你不哭都一個樣……醜死了。”
“……去死!”
“哎…蠢貨!我開車呢,快放開你的爪子,想找死嗎?”
早上六點半,任盈盈準時出現在小區門口,身上穿的依然是她那套略顯單薄的運動服。三月的清晨還殘留著些許冷意,令她不由的動動身子跺了跺腳。
因為她那油亮的光頭,進出的人大多都會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她卻無動於衷,目光始終停留在某單元的門口。
………
早上七點,又是一天正常醒來,吳淼很享受這做正常人的感覺。洗漱完畢後到廚房嚥下幾斤熟牛肉,見露小雅還未起床,猜想她昨晚定是很晚才睡著。
昨晚吃過晚飯,他將露小雅帶回了合租房。薛宛如進了戒毒所後她的房間便空了出來,讓露小雅暫住一晚倒也沒什麼大礙。因為之前受了驚嚇,加上換了陌生環境,她昨晚很晚才入睡。
拿了幾千塊放在客廳餐桌上,留下字條讓她起床後自己去租住房,這才換上運動服下樓。
“今天這麼晚,我都以為你不會去晨跑了。”
開口的正是任盈盈,她在小區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此時忍不住抱怨兩句。
“又是你,你在等我?我昨天不是說的很清楚嗎,我有女朋友。”
吳淼邊向小區外跑去邊開口對跟在身側的任盈盈說道。
“哼!有女朋友又怎樣,我又不讓你娶我。左擁右抱不是你們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乾的齷蹉事。”
“我昨晚幹啥齷蹉事了?”
“裝!那女人還在你床上躺著吧。”
“我去!你監視我,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樣…”
“不用給我解釋,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好好跑步。”
任盈盈說完加快腳步向前跑去,吳淼無奈一笑跟在身後,兩人都不再說話。
天氣晴朗,陽光透出雲朵灑向大地,不久後小跑中的兩人都流出了汗水。跑到一處橫橋,吳淼正準備開口叫她往回跑,卻發現離他幾米處的護欄上坐著一個女人。
這是要跳河?電影情節裡的那一幕瞬間在他腦海浮現。由不得他細想,大叫一聲“危險”並向對方衝去,想要將她拉上橋來。
現實不是拍電影,英雄救美的戲碼並沒有成功上演。剛跑出幾步的吳淼突然腳下一滑,一下向前竄去,慌亂間將聞聲轉頭的女子推下了橋欄。
“啊……”